“三娘子预备如何?”
“传令给胡大掌柜,叫她想法子把金翼公主有孕的事儿透露给四皇子妃卫氏。”
卫氏的善妒,吴三娘利用起来毫不手软,随后又喊了一声月圆。
“传信给我母亲,请她将这件事告诉长公主殿下,想来殿下应当有法子叫六爷知道。”
望着主子意有所指的眼神,月圆意会,纵身一跃跳下马车后很快消失不见。
裴信听她提起六皇子,凑上前低声道:
“三娘子这是笃定了金......她腹中的孩子是老四的?”
裴信极不想提起金翼公主的大名,吴三娘当然明白。
“大概率是。”吴三娘的话没说太满,“七爷现在势弱,借力打力,顺便也看一看咱们这位六爷的手腕。”
“能毁了老四的名声,老六一定乐意得很。”裴信想了想,旋即补充道,“我会跟阿佩知会一声,让她给姑祖母带个话,这样的热闹,想来曲家应该很愿意插上一脚才是。”
吴三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默契非常。
此时的两人还不知道,比他们晚几日踏上同样离京之途的温御史,在京郊密林中被人一箭钉在了树上。
温御史之妻廖氏不顾年迈,连夜登上城楼敲响了登闻鼓,沉睡的京城骤然被惊醒,陷入一片哗然。
月上中天,泰宁帝按着额角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看起来愤怒又烦躁。
吴守忠一脸怔忪地跪着,正暗自消化着泰宁帝的话。
“吴守忠!你跟朕说句实话,温实甫,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劫杀的?”泰宁帝脸色难看至极,一根颤抖的手指恨不能点到吴守忠脸上。
吴守忠忙以头触地,急声辩驳:
“微臣冤枉!陛下明鉴,微臣虽然与温御史不合,可微臣向来遵从律法,绝不敢......”
“绝不敢?!”泰宁帝咬牙切齿地打断他,“温实甫身上插着的,分明就是兵部专制仅供戍边军专用的箭矢!朕还听说令妻最善弓箭,怎么,这会儿在朕面前,你倒是敢做不敢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