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权终于有了动静,冷笑一声道:“我如今身体尚可,还能多活几年。在这几年里,他若能改好,他依旧是我唯一的嫡子。若他不能改好,我不介意从旁支过继一个嫡子过来。”
“可你真的忍心让伯府偌大的家业落入他人手中?”
“都是柳家子弟,有何不可?”
杨若兰听闻这话,呼吸猛地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公权,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你当真如此绝情?”
柳公权沉默不语,只是依旧冷冷地看着杨若兰。
杨若兰身子晃了晃,赶忙伸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直身子,她咬了咬嘴唇,目光紧紧锁住柳公权,语气里满是急切与疑惑,再次问道:“究竟是因何,才让你做出放弃唯一嫡子的想法?”
柳公权嘲讽地看着她,眼神里尽是不屑,“你身为伯府主母,当真不知因何事?”
杨若兰表情微微一僵,不过她反应极快,很快又佯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微微皱眉,“只听闻西儿那边出了一些事,可到底是何情况,我又如何得知?你不是向来不让我插手那边之事吗?”
柳公权与她纠缠了这么多年,此刻早已心灰意冷,实在是懒得再跟她多做牵扯,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那好儿子,残害兄长还不解气,竟还偷盗兄长院中财物,甚至将兄长抛尸。若是这般丑事被我告知宗族,你觉得靖安伯府往后还轮得到他来继承吗?”
杨若兰脸上原本挂着的那副无辜表情瞬间就挂不住了,她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东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在污蔑他!”
她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透着不可置信之色,杨若兰自然知道儿子不算良善之人,可仍相信他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