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洄年左手手指腹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手心,有点痒痒的感觉,他右手仍旧稳稳当当地提着那个里面装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牛皮纸袋,而后猝不及防地一拳头砸在沈怀瑾的脸上。
因为太突然,沈怀瑾完全没有防备,猛地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谢洄年本来就练过很多年的拳击,虽然已经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基本没有太大的影响,下手又快又狠,沈怀瑾的口腔里面很快就蔓延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这一拳把他大脑打得也有些发懵。
陆早早很明显也被惊到,沈怀瑾往后退的时候她甚至还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一把,不过脚步只是稍微踏出去一一点点就很及时地收回来了,最终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受伤的沈怀瑾。
沈怀瑾把嘴巴里面仍旧在不停弥漫的血吞下去,屈起右手食指擦了擦唇边的血迹,然后阴沉着脸冷笑了一下,整张脸都是很骇人的冰冷。
从小到大,只有他狂揍别人的份,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挨打,而且一来就来个对手这么狠辣的。
不过到此刻为止,他依旧没什么要还手的感觉。
谢洄年对于这一点没什么所谓,他不在乎沈怀瑾此刻是否在沉默的忍让,还是在准备伺机而动报复回来,对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情他向来不放在心上,眼下也如此。
他甚至看都没看沈怀瑾一眼,只是牵住陆早早的手腕,声音又变得很轻,“我们走吧。”
陆早早没有动,仍旧站在原地注视着沈怀瑾,然后她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为此感到悲哀还是庆幸,但无论哪一种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
“我现在跟李阿姨住在那里,又或者马上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没有觉得多么孤单寂寞,反而格外舒心坦然。况且我也没有老死不跟你们往来的这种能力和机会,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再见。”
沈怀瑾嘴角仍旧挂着那种混不吝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也依旧阴沉沉的,只是保持着沉默站在原地。
谢洄年牵着陆早早的手腕往前走,隔着一层衣服布料,不知道为什么仍旧能感觉到陆早早的手腕是冰凉的,谢洄年手指往下摸了摸,摸到陆早早冰凉潮湿的手心,正在不断往外沁出冷汗。
他去看陆早早的脸,陆早早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格外沉稳平静。
刚刚被谢洄年抓住手腕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眼下突然被谢洄年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抚摸了一下掌心,陆早早立马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他牵着,于是立马把手腕从他手里面抽出来。
“很冷吗?”
谢洄年伸手想要去触碰一下陆早早的额头,却被陆早早很及时地躲开了。陆早早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发烧也没有生病,可能刚刚吃多了胃有些不舒服,才会这样的。”
“要不要去医院?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想起来上次陆早早说过她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