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好奇心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扯下被子的一角,然后鼓起勇气微微探出头去。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滞——只见床边赫然坐着那个早已死去的腾友时!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那张脸,五官全都被针线细密地缝合起来,看上去扭曲而狰狞。
尽管如此,罗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腾友时。
她感觉对方那双被封住的眼睛,正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自己。
罗栎完全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因为过度惊吓以至于说不出话来,还是冥冥之中觉得自己的嘴巴也像腾友时那样被缝得严严实实。
总之,任凭她如何努力,愣是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带来了些许温暖和光明。
罗栎强打起精神,迅速起身开始收拾房间。
她把有关腾友时的所有东西一件不落地整理出来,无论是衣物、还是其他物品,统统装了起来。
接着,她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拎着这些袋子走出庄子,将它们丢弃在了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后,罗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这种轻松愉悦的感受并未能够长久维持下去。
正当她弯腰准备从水井中打水时,那股令人毛骨悚然、如芒在背的被监视感再度悄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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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阴魂不散的腾友时或许此刻就潜藏于井底深处,正透过井水窥视着她!
想到此处,她不禁浑身一颤,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水桶把手。
而当她好不容易将水提起来时,却赫然感觉到桶中的液体并非清澈透明的井水,反倒像是腾友时被缝住五官的头颅!
一瞬间,恐惧彻底占据了她的心房,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尽管这种状态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但有关腾友时的事儿她丝毫没有向旁人吐露半句。
近一个月来,整个山庄早已陷入一片人心惶惶之中。
倘若此时她再宣称自己撞见了鬼魂,无疑会令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尽管她自认为已经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但不知为何还是被这几人察觉到了端倪。
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还是说这世上就是有因果报应呢?
不……等等,仔细回想一下刚才那几个人对她的询问,似乎重点仅仅在于她是否知晓腾友时的死因,而非质问她为何要杀害腾友时。
如此说来,情况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况且,虽然这段时间腾友时总是神出鬼没的就缠着她,但说到底,并未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么一想,她稍微定下心来。
“我知道,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我还能问他是怎么死的不成?”
罗栎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含着泪,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这么说你也知道腾友时死得冤枉。”冬苓略带打量的目光看着罗栎。
装!!
继续装!!!
看你能装到何时!!!
“我只知道他的魂魄一直在我身侧,至于死得冤不冤,我并不知晓。”
“哦?”这么说,你还成了受害者了?”傅霖意味深长的插话。
“当然!他虽然是我丈夫,可他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就该重新投胎,重新开始生活,干嘛还心生贪念的留在这人世间呢?”
“再说了!这山庄这些日子以来,接连死了那么多人,要是都像他这般迟迟不走,那这庄子日后还住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