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一处百姓茶馆,说书人正抑扬顿挫地讲着这件事。
虽说怕得罪贵人,用的都是化名,可只要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这说的是谁。
“这位贵公子,生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绝代风华,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前途无量啊。”
“只可惜为情所困,自毁前途,你们可知道那位勾得贵公子如此神魂颠倒,执意退亲的姑娘是什么人?”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喝茶的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别瞎说了,我都听了好几个版本了,可见你们这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一个汉子嘿嘿一笑,一副自信骗不到他的模样。
“大哥此言差矣,我这消息,可是半刻钟前才传出来的,可新鲜着呢!”
说书人见有人不信他,也不生气,摇头晃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据说这位贵公子的府上,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妹妹,他们二人并无血缘,又是同处一个屋檐下,这般日久生情,如胶似漆,如何还能让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插足呢?!”
“哦——”
看客们自然知道这消息真假参半,不能偏信,可他们的生活本就是听着贵人们的乐子过的,哪里管什么真假,一时间都起哄起来。
“我说呢,这不和我家那口子一样么,在家里头吃饱了,外头的再好吃也吃不下了。”
一个妇人嘀咕了几句荤话,茶馆里充斥着笑闹声。
靠着茶馆门口的屋檐下,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已经脏成一缕一缕的乞儿小心地捧着一个馊馒头,生怕有人抢似的,吃得飞快,只见她三两口,便将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塞进了嘴里。
乞儿的脸上全是脏污,已经看不清楚面容,只那双眼睛清亮无比。
“阿茹,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街上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姑娘看见了她,急忙小跑了过来。
“阿茹,快随我回楼里去!啊呀,你身上怎么弄得这样脏……”
“嘿嘿……”被称作阿茹的乞儿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小姑娘无奈地叹气,有些嫌弃地拎着她的袖口,离开了茶馆。
“阿茹,你等会儿回去又要挨妈妈的打了,再这样隔三差五地跑出来,我也不管你了!”
小姑娘的声音逐渐远去,对面的酒楼三楼,一扇窗户忽然悄悄合上。
“楼主,夏侯家一反常态开始戒备,端王要求提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