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达终还是登上了秦府。
“沈六元入兵部,可谓杀气腾腾。”
秦诏也是满脸凝重:“未经过会推,陛下就亲自下旨任命,实在是我朝头一人。”
自李门衰败后,天子一日比一日强势,此前也提携了不少人,却都还遮掩一番。到了沈逾白,全然不让其他官员插手。
“如今怕不是称赞沈六元的时候。”
于达脸色阴沉:“不过二十有二的年纪就已为兵部左侍郎,三年后我朝多位沈阁老怕也不是不可能。”
二十二岁的三品大员,还是左侍郎,再升迁也只六部尚书。
更何况,兵部左侍郎就有入阁的可能了。
此次内阁必要再扩,沈逾白就已有了参选入阁的资格,只是资历太浅,必不会选他。
可他实在太年轻了,便是再熬十年,也才三十有二。
三十多岁入阁,也是难以想象的年轻。
纵是熬也能将他们这些老人熬走。
若只是如此,于达倒也不这般急躁,左右十年后他也该退了,到时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然沈逾白必不会什么都不做只熬着。
年前就是因着他,朝中臣子们可谓损失惨重,还冒着雪天回乡救灾,实在是将这群养尊处优的文臣们折腾得去了半条命。
如此疲倦他们也丝毫不敢歇息,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第二日就回各自衙门点卯。
还有些离得远的,至今未赶回来,然京中各衙门还在正常运转,这实在将一群老臣子吓坏了。
随着气温回暖,各地的雪陆续化了。
与往年相比,今年各地救灾做得很到位,鲜少有冻死的百姓,也并无哪地动乱。
可惜奔波的百官并无任何功劳可言。
刚吃过如此大亏,于达自是不会小瞧沈逾白。
秦诏满脸为难:“陛下信重他,我等又有何办法?”
话音落下,又是深深叹口气,那叹息中包含着深深的无奈。
于达瞥他一眼:“听说秦阁老与沈六元颇为不睦,那沈六元好似发誓终身不娶,也果真践行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