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恼怒:“首辅这是何意?”
于达道:“若让他坐稳了兵部左侍郎的位子,怕是于秦阁老不利吧?”
秦诏心中冷哼,果真是个奸诈的老狐狸,竟想坐山观虎斗。
两人带着各自的不满结束这场不算愉快的夜谈。
待于达离开,秦诏方才冷笑:“我与你可不同。”
……
沈逾白甫一升官,沈家那偏僻的宅院仿若一夜之间成了京城极热闹的位置,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罗氏以前虽任过知县夫人,依旧被这等阵仗弄得手足无措,只得去请了崔夫人来帮忙。
既在京中当官,人情往来是不能少的。
罗氏渐渐地倒也上手了,无措的却轮到沈逾白。
甫入兵部,沈逾白一头扎进文卷中,日日披星而归。
当日沈逾白将土地改革一事详细与天元帝说了,便是天元帝也坐不住,背着手在御书房来回踱步。
良久之后再看沈逾白,双眼已尽是疯狂之色。
沈逾白就知他赌对了。
“逾白可知一旦实行此改革,定然掀起惊涛骇浪?”
土地握在各乡绅权贵手中,想要从他们手里拿走田地,他们如何愿意。
到时莫说沈逾白,就连天元帝怕也要人头落地。
沈逾白却道:“陛下,我朝虽重文轻武,然兵权才可保陛下江山永固!”
想土地改革,先就要在兵制上进行改革。
沈逾白本意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不成想天元帝竟就这般将兵制改革尽数推给他。
他就这般被赶鸭子上架,当了这兵部左侍郎。
大越武将虽要担任练兵、指挥作战之责,然兵权在兵部。
沈逾白虽有些才学,却是个彻底的文臣,于兵事上实在不通。
想要改革,先需将这些兵部事宜都了解透彻,方才能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