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卿正想再说下去,猛然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好似见了鬼一般,连手脚亦哆嗦起来。原来,她竟看见袁秋岳从地上腾身站起,并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贺兰卿吓得面如死灰,不停后退,方才那飞扬跋扈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了。
“哈哈……嘿嘿……哈哈……”
袁秋岳笑了。
但那笑声竟似从地狱冤魂口中发出的一般,使人闻之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你知道我将怎么对付你么?”袁秋岳猛地收住笑声道。
贺兰卿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惊破了胆,竟随之答道:“不……不知道。”
袁秋岳道:“那好,我便告诉你,我听闻女人的肉甚是鲜嫩可口,世上任何禽畜皆难以与之媲美,三年来,我在深山石洞茹毛饮血,吃的都是怪兽恶蟒,业已倒足了胃口,今日要开开大荤,你即是沈红鸾的女儿,那么你娘所创的一道名肴,眼耳鼻熬煮成的‘三珍汤’,总不会不知道吧?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乖乖配合我一下,到时做得了也分给你一份尝一尝,咱们兄弟二人共享美味如何?”
这回换了贺兰卿说不出话来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袁秋岳中了自己十二成功力的一掌,非但未死,竟像是半点伤也未受。更令她震惊的恐怕便是那道名肴了,她实在想不出袁秋岳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大惊之余,贺兰卿双足点地,飞身便朝庙门掠去。“噗”的一声响,但觉得自己好似撞在柱子上一般,而且被反震回来,举目一瞧,袁秋岳正朝她怪笑着。那笑容阴冷之极,使其见了腿肚子酥软,周身透寒!
袁秋岳一耸肩,道:“适才你不是讨厌我抱你么?现在如何自己投怀送抱了?”
贺兰卿瞪大了双眼,不,其实是被吓大的,她惊骇地望着袁秋岳,颤声道:“秋岳……秋岳……好兄弟……大哥……不……姐姐对不起你……是……是姐姐错了,你饶了我吧……你要怎样都行……你要抱我,我非常开心……真……真的非常开心,其实姐姐也是命苦之人,自幼时便没了爹爹,我娘残暴地逼我练功,教我如何为恶,其实姐姐的心是非常良善的,无奈我不敢有违母命,因此……因此……一切的事皆是她逼我做的,绝非我的本意。秋岳,好秋岳,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你若饿了,我为你做宫廷难得一尝的美馔珍羞;你若渴了,我为你斟上亲手酿制的‘百花琼浆’;你若倦了,我会伺候你就寝,伴你枕边,一起共度春宵;你若心情不好,也可以拿我泄气……”
“啪……啪……”
袁秋岳面含微笑地拊起掌来,好半天才停下来道:“真是动人之极、感人至深,你的如簧之舌不去说书真是太可惜了,我还真有些被你打动!”
贺兰卿见有生机,忙道:“秋岳,你真好,姐姐真后悔之前所造的孽,今后我会痛改前非,加倍补偿你……让你享尽无边的温柔……”言罢,娇吟一声,扑入袁秋岳的怀里,扭动腰肢,施起媚来。
袁秋岳仍是面带微笑,他轻柔地抚摸着贺兰卿的如丝秀发,犹如迷醉一般。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贺兰卿的一双耳朵被撕了下来,赤红的血,顺着她白皙的玉颈流了下来。
贺兰卿见此,形若疯狂,抽出剑来厉叱道:“袁秋岳,我与你拼了!”话毕,挺剑直刺过去。
袁秋岳笑容依旧,毫不躲闪,并自己挺胸迎了上去。
“噗”的一声,钢剑恰好刺中袁秋岳的心窝,但遗憾的是,那柄犀利的剑,竟如何也刺不进去。
贺兰卿真如见了鬼一般,“当啷、噗通”,剑自手中滑落,人也跪倒在地上。
袁秋岳道:“你不是要与我拼命么?怎么让你杀你却下不了手了?看来真的是要洗心革面咯?你的剑看得出,确是一把好剑,但比我这柄,多少逊色一些。”一边说着,一边自身后取下了‘映血剑’,而后古怪地一笑,道:“你可认得此剑么?”
贺兰卿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由惊叫道:“这是‘映……映血剑’,你……你竟得到了这柄神剑?!”
“不错!”
袁秋岳道:“想不想见识一下?”
贺兰卿惊恐地摇着头。
袁秋岳冷声道:“不想见那便不见!”
“啊————!”
贺兰卿又是一声惨嚎,方才还是明亮动人的双眸,这会儿已被剜了出来,落在地上。
“啪,啪”两脚,那对儿眼珠被袁秋岳踩得稀烂。
贺兰卿满地翻滚,疯狂的哀叫,但袁秋岳却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是你说不要看的,那就什么都别看了,说心里话,你现在的尊容,才真的令人可发一笑!哈哈……”
笑声未落,红光一闪,贺兰卿的那只挺秀胆鼻,亦被齐根削了下来,那样子看上去当真是惨不忍睹。而袁秋岳却在一旁赏乐着,他觉得这样才能消除一些心头的怒火。
“快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吧!”贺兰卿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袁秋岳道:“这点惩罚你都受不了么?真是替你娘丢脸,唉!算了,那我便发发善心,帮你早点儿解脱如何?”
贺兰卿一听竟不再叫了,一咕噜爬起来,抱住袁秋岳的腿哀求道:“秋岳呀秋岳,饶了我吧,我愿为你当牛做马来报答你,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袁秋岳抓住贺兰卿的衣襟,将她揪了起来,狞笑着道:“好个当牛做马,我即使真的需要牛马,也绝不会要母的!你想做牛做马,我便偏不让你做!”言讫红光再度一闪,贺兰卿的一双玉手又被斩落在地上。
“啊————啊————!”
贺兰卿的凄惨叫声,当真令人毛发直立,肝胆欲裂。她用最后的气力吼道:“袁秋岳……我娘和姐姐绝不会……绝不会放过你的……”渐渐的,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吐气的声音。
袁秋岳仰面呼道:“灵弟,你看见了么?大哥已为你报了仇,你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话犹未尽,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许久,他目露凶光,一把将半死不活的贺兰卿提足抡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啪!————”
贺兰卿脑浆飞溅,肚肠四溢,人已成了一摊烂肉。
“这还不够!”
袁秋岳对天狂吼着:“我要用所有女人的血,来祭拜我的灵弟,所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