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如果有办法拥有更长寿命,你会选择吗?”我突然问。
“你是说把身体做成那种机械改造人吗?那还不如死了呢。”他冷笑道,“那么点残留数据,真的能是我吗?”他似乎对这种不自然的延续生命充满反感,甚至厌恶。
夜莺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机械改造人,这个名词我也只是听过,却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似乎有些人通过极端的手术和技术,将自己的肉体改造成近乎完全机械化的存在,以此延长寿命。夜莺显然对这个选择嗤之以鼻。
夜莺的坚持,是他对生命本身的态度,是一种对自我本质的坚守。他并不愿意以任何方式放弃属于他的“人性”,即便是为了延续寿命。即使活得更久,也不愿失去那份“真实”的感觉。
我顿了顿,脑海中闪过一些关于“长生”的思考。其实,我并不是在说机械改造人的问题。那些永生者,无论是哪一部分作为机械核心,也都是年华易逝,终有一天会变成一台百分百的纯机械、纯机器。饮鸩不饮鸩不知道,反正不怎么解渴的。
我转而看向夜莺,开口道:“我不是说那个。其实,我是想问——如果有别的方式,让你延续更多的生命,而不失去自我,你会选择吗?”
夜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没完全理解我话中的含义,但他没有急着回应,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开口:“如果可以维持自我,我倒是愿意再活久一点。只是,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疑问和迷茫。
我低下头,心里有些复杂。那种“方式”,或者说那种契约,虽然尚可保留自我,却多多少少有些受制于人。生死绑定,彼此共享生命,也就会在同一时间终结。只是,我不确定是否该将这个想法告诉他,因为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哪怕对他来说,也并不能心平气和地简单决断。
何况,这是个“古契约术”失传的时代。历史记载都只有那些只言片语,这种事,大概不亚于皈依邪教或是赌博、赌命吧。
夜晚的空气微凉,城市边域的霓虹灯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映出斑驳的光影。我和夜莺在这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共枕而眠”,尽管并不情愿,生活的残酷却让我们不得不接受这种暂时的状态。房间的空间狭小,床也并不宽敞,我们只能尽量挤在一起。这样的情形对我来说,早已不再是新鲜事。
夜莺虽说有些冷淡,但总的来说还是个讲究卫生的人。即便是这种临时的落脚地,他也会在睡前用些简单的清洁用品,保持自己身上的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