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矿石场招不到人,收上来的矿石少了,二是工匠们没从前那么卖力,奴婢想尽办法,甚至于用上了刑具,依旧没有起色。”王雁咬唇道。
“用刑是万万不妥,以后不能用了。”王朴连连摇头道,这些工匠掌握着神甲营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科技,如果把他们逼急了,投向贼寇,甚至于投东虏,那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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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王雁忐忑道:“那么,可工匠们的赏钱,我们也给不了太多,毕竟他们只是工匠,又没有上阵杀敌,只加了他们的,兵将们又会心生不公。”
“这就是劳动积极性的问题了,当下我们这就是典型的国营企业,初时的激情退却以后,劳动积极性就不如从前。”王朴敲着桌案,沉呤道:“有一些办法,比如按件计工钱,还有年终奖金,这相当于画个饼,给骡子头上悬一根股萝卜,让它努力拉磨的诱饵,不过这招只能对付几年,等人们的期望变高,那时就不灵了。”
“嗯,少爷一想就能想到这些点子,奴婢可怎么都不能及万一,奴婢还是太笨。”
“嘿,这可不是我想的,只有资本家缺德带冒烟才能想出来这些驭人之术。”
“资本家是谁?”王雁不解,问道。
“这个,商人。”
“商人只管货物买卖,又怎么能想出来驭人之术。”
“不是那种买卖货物的小商人,而是大作坊的大商人。”
“有那般大的作坊吗,还需要用驭人之术。”王雁笑了起来,她是不太信,只以为王朴不想自讨缺德,就把这位姓名很奇怪的商人拿来作替罪。
“小作坊变大了,就成大作坊,只要一直变大,早晚会有需要驭人之术的时候。”王朴笑道。
“是,少爷说什么都是对的。”王雁也抿嘴笑着,她更挞定王朴在胡说,作坊变大了,产出多余货物只能往远处卖,运费,关口抽税,还有路上的贼寇和险阻,岂不是亏死。除非,王雁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竟遭雷击一般,呆在当场,只思忖着:除非是用海运,才能把运费摊薄。大概海商那边有这样的大作坊,难道少爷是向海商学了这些招式。
“听说南面的扬州瘦马很是有趣。”王雁试探问道。
“扬州瘦马,那,那是什么,一种战马吗。”王朴故作不知,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最是不能大意,女人小气能记仇一辈子,且不知后患在哪里。
“奴婢也不知。”王雁瞪着无辜的大眼,闪过一丝皎洁,心中冷笑:老娘就知道,你背地里还跟江南海商有勾结,多半是经过宋扬的那条线,怪不得钱谦益赖在平陆县鼓捣什么木牛流马,难道钱谦益就是海商头子,这个老头那么有钱,十有八九了。
“此次南下平贼,你跟我一起去吧,帮我处理文件,林昌兴留在大同了,身边缺这么个人。”王朴道。
“是,少爷,那么,雁门关你想交给谁,对了陈名夏一直赖在雁门关,我们断了他的口粮,他就自己搭个灶台,这个混蛋王八,还偷了我们的瓜菜。”王雁怒道。
“哈哈,王雁,你学会骂人了,混蛋王八,朝廷是故意拿他来恶心我,千万小心他暗中使坏。”王朴笑道。
“嗯,我一看他就气,秦妹妹太可怜了。”
“这个人该死,但是你们不能害他性命,他若是死了,我的名声就会臭,毕竟他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王朴无奈道,他还指望拉拢几个钱谦益的门生,这些读书人面对武人是十分团结,而且执拗,如果有个名士被王朴害死,恐怕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和王朴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