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燕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莲酥聊起了天,间或会提到淳于妁,莲酥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不过姜燕燕也没打算就这么能套出什么话来,毕竟连识心都困难,只是为了打发这漫漫长夜罢了。
赤夜央回官驿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
姜燕燕正在琢磨“彻夜未归”的这个“彻夜”应该是要到几时,便见他被寒夏及那袁府吏搀扶了回来,浑身酒味,似是喝醉了。
“快去请医官!”寒夏语气急促,吩咐莲酥道。
莲酥二话不说,立刻冲了出去。
姜燕燕都来不及阻止,她已奔出老远了!姜燕燕只能心道算了,莲酥会武,单靠自己一个人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个事儿,等这小暴君酒醒后,让他提起心提防才行。
她转身看了赤夜央一眼,不禁撇撇嘴,醉个酒而已,用得着请医官么?
不过她忍住了,未将这话说出口,一边腹诽着,一边上前去帮忙。
然而挨得近了,她才发现赤夜央脸色似乎不对劲!
虽面色潮红 ,嘴唇却有些发白,他眉头紧拧,闭着双眼,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寒夏,便听他压低了声音,道:“小王君中毒了!”
什么?!
姜燕燕大骇,硬是忍住了没大声诘问,瞪着袁府吏,缓了口气,才咬着牙道:“济水府衙,怎么敢?!”
袁府吏侧过头没吭声,寒夏则恨恨道:“是那云梦馆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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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美人关!
姜燕燕恨其不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那花魁人呢?交出解药没有?”她急道。
寒夏摇头:“死了!”
“死了?!”姜燕燕这回没忍住,“那解药呢?”
寒夏道:“在她身上没搜到解药,只搜到了毒药!不过卑职给小王君喂了华医官给配的百毒解,只是不知有没有效。”
姜燕燕闻言已放下了大半的心来,华世安配的药必定是有效的。
寒夏却忧心忡忡,半是喟叹,半是祈祷:“有淳于医官在,小王君应是会无碍的吧……”
按理那个黄医官才是赤夜央此行的主治医官,寒夏脱口而出的却是淳于妁,可见信任之深,姜燕燕不禁蹙眉。
便在这时,淳于妁随莲酥匆匆赶来,她额前落下了几簇碎发,喘着气,面上不复往日镇定。
她草草地向姜燕燕屈了屈膝,便快步来到床榻边。待那黄医官气喘吁吁地跟进屋行完礼,她的手早已搭上了赤夜央的手腕。
姜燕燕难得在她这张寡颜淡色的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神情,衬得这焦急之色竟不似作假!
不过姜燕燕心中既存了疑,便觉得处处看着都可疑,淳于妁抢在黄医官之前诊脉,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等下得要让黄医官再诊一次,就当御医会诊了,且先看淳于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