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你也不信,但事实就是他那身体比之前的你好不到哪儿去,他给我失忆药的同一时刻,我也给他下了毒,因为我怕他对我们的骋佑下手,后来他的解药断了。”宋令虞和湛淮玦不同榻。
因为还有那么小的宋骋佑,夜里离不开人。
湛淮玦都是亲力亲为地带宋骋佑,也知道自己的心疾严重,想活得久一些,就不会找刺激。
所以他不主动找宋令虞。
至于宋令虞,虽然因为失忆而把湛淮玦当成了白月光,但身体上,熟悉的是湛淮晏的气息等,依恋的也是湛淮晏。
所以她也没让湛淮玦侍寝,有时候顾及湛淮玦的心疾,会制止把持不住不要命的湛淮玦。
“我女扮男装这件事,湛淮玦也不是特殊的,我也没想过对他暴露了女儿身,他那次中合欢散对我示爱,我拒绝了。”
“然后他听信了林静微的话,给我下绝情蛊。”
“当初你在场,你知道的,我不能爱上你,否则我就会很痛,会死,做你的太子妃的时候,就只能拼命压抑着感情,也怕自己越陷越深,才拒绝跟你同房。”
“湛淮玦不甘心我一天天跟你更亲近,他就装成土匪对我强取豪夺。”
“再后来,又是父皇逼迫我,要我安抚被你废了寻死觅活的他,我只想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里,就反过来利用他。”
“那时我并不想恢复女儿身,只想摆脱掉太子妃的身份,做回小丞相,我一个男子不想跟男子在一起,何况是你们两个男人。”
“你听明白没有?”宋令虞这次没有被湛淮晏打断,但湛淮晏也没一句回应,她掐湛淮晏的脸。
“那个时候我不是只对你隐瞒自己的女儿身,从小到大我是对所有人隐瞒,你觉得这是欺骗,湛淮玦也觉得我欺骗了他的感情。”
“可我一直以来都在拒绝你们,不仅仅是拒绝你。”
“现在我恢复了女儿身,我自然能跟男人在一起了,但是我只跟你在一起。”
湛淮晏呵了一声,又发出一声冷哼。
“我父亲现在已经很少冷嗤了。”宋令虞突然说。
湛淮晏皱眉,什么意思?
“难道冷嗤,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吗?只有猪才哼,你要是再哼,我就叫你猪皇。”
湛淮晏:“……”
湛淮晏嘴角勾起的冷嗤,硬生生放平了。
最后湛淮晏沉默地搂紧宋令虞,如过去和他的阿凝,埋脸到宋令虞的脖子里,闻着熟悉的气息,压住了眸中涌出的湿润。
整整三年,失而复得的一刻,他如何能平静?
宋令虞也抱紧了湛淮晏。
他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变,宋令虞不是没想过他,这一刻在他的怀抱里,尽情释放她曾经极力压抑的感情。
她是喜欢湛淮晏的,真的喜欢。
曾经理智大于情爱,如今在千魂引的作用下,她没了那么大的理智,就想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好好去喜欢湛淮晏。
反正,以后的事,她早在回来前就安排好了。
徐将军他们会按照她的计划完成。
这一夜,时隔三年,宋令虞和湛淮晏交颈而眠。
旧日的累累伤痕和隔阂仍然在,却没有再同床异梦,彼此都睡了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天不亮,吴总管的徒弟犹豫着要不要喊皇上。
宋令虞先醒来,问了一句,“何事?”
徒弟低声答:“皇后娘娘,皇上如今五天开一次朝会,今天有朝会。”
宋令虞尚未说什么,湛淮晏的双臂紧紧箍在宋令虞腰上,没睁开眼,满是戾气地下旨,“今天先让宋丞相主持,往后还改回十天一次。”
徒弟:“……”
做皇上这么任性,江山早晚得亡!
以前,起床气是不会发生在湛淮晏身上的。
他反而不喜欢黑夜,连小太女都睡了,不能陪着他。
他会更加思念阿凝,痛不欲生,而后自残。
但此刻,宫人都感觉到了皇上冲天的起床气。
吴总管的徒弟也不敢惹暴君了,应下后去传旨。
湛淮晏抱着宋令虞还要睡,宋令虞却想去小解,一夜过去还得换月事带。
小主,
“忍一会儿。”宋令虞起来,湛淮晏就得跟着,但他三年没睡好,实在是太缺觉了。
这会儿头疼到越发烦躁,戾气重,就不做人了。
宋令虞:“……”
宋令虞看湛淮晏确实很难受,她也心疼,只能妥协忍着,手拍着湛淮晏的背。
过了一会儿,宋令虞掰着湛淮晏的胳膊,蹑手蹑脚地要下去。
湛淮晏故意逗老鼠般,在她快要成功时,从背后伸出手臂,把她拽回到怀里。
宋令虞深吸一口气,“你要不然把绸带弄长一点?”
宋令虞在湛淮晏身上挣扎,磨蹭,然后就糟糕了。
湛淮晏感觉到什么,睁开迷蒙的眼低头看过去,自己寝衣上全是宋令虞的经血。
这个时代的男子,不仅不进产房,甚至女子来了癸水,都不跟其同榻。
因为女子的血是污秽之物,会影响男人的官运财运。
对于帝王,那就是会影响国运。
湛淮晏倒是没有这种观念,有女人才有男人,他就是女人生出来的。
不过寝衣脏了,肯定得换。
他只好起身,抱着宋令虞,目光深深地看宋令虞,“没事。”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都能立小太女为储君了,且在推行让女子也能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建功立业的种种制度,就足以表明他不排斥女子从政,甚至为帝。
当初他对阿凝承诺过,等他荣登高位后,阿凝可以临朝听政,他们二人共享这天下。
那时他不知道阿凝和宋令虞是一个人。
小丞相是他的死敌,他因为喜欢小丞相,可以让小丞相身居高位,把持朝政。
但同时他也得防备着小丞相,对小丞相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