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打算的很好,但是随着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他的眼前开始发花。
这样的情况下,他丝毫没发现,宴会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意味深长。
承恩侯身边借着衣袖遮挡,除了沾湿双唇一滴酒没有进口的步十安,就静静的看着越喝越上头的承恩侯。
为了今天的好戏能顺利进行,步十安特意嘱咐下人,将席间的酒水换做味甘甜但后劲大的烈酒。
所有来参宴的人都通过邀请函知道了这件事,只有承恩侯一个人蒙在鼓里。
在所有人怕自己醉倒丢人而控制饮酒量时,只有承恩侯不知死活的主动找话头让人敬酒。
男人总爱拿喝醉酒找借口,步十安不用想就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这么想借酒成事,那她就推一把,让他借酒成尸好了。
喝不喝得死不重要,只要被酒精刺激的神志不清,自有人来收割你的命。
她眼角余光瞥向承恩侯斜后方。
那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灌木丛之后,是一墙之隔,抱着发烧孩子有些疯魔的青梅表妹。
自己的孩子着凉发烧奄奄一息,孩子的父亲却在不远处歌舞升平,喝着酒接近另一个女人。
这buff叠满,承恩侯今日必死无疑。
如她所料,灌木丛后的灰白矮墙里。
身形瘦削的表妹抱着怀中由滚烫转冰凉的孩子,整个人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她的儿子是早产,这些年温养着,平时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一旦有季节性和大范围传染疾病,他必定中招。
近期正好换季,又赶上京城西边的村镇有疫病传播,她的儿子就这样中招了。
她去求人给表姨传话,但是已经瘫痪无法言语的表姨自身难保。
她转而去求孩子的父亲,求那个曾经和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只得到一句莫要拿孩子当挡箭牌。
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去求处于敌对的侯府主母。
可对方的侍女说,夫人忙于和厨子医师谈论各家公子小姐的食谱药方,府内一应事务都转交给了侯爷。
她放下自尊豁出去求情敌,结果兜兜转转回到了那个放弃她母子二人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