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黑漆漆的药很快就见了底,阿年就跟感觉不到苦似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萧从钰看了都佩服,“苦吗殿下?要不要吃口糕点缓缓?”
阿年轻轻摇头,现在倒是有笑的力气了,“不苦的姑姑,我都习惯了。”
他从小喝到大,有些药都快将牙都苦掉了,也照样能喝下去,喝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一句话说的让萧从钰不是滋味,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轻叹口气。
“殿下,等回白及,臣一定能找到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给您医治。”
阿年听了,只是抿唇扯出一个乖巧的笑。
“谢谢姑姑。”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个病,没有治好的可能,说这句话,也不知道是骗他还是骗自己。
纳兰镜闻就站在一旁看着,见阿年望过来,才开口道:“怎么样?可有好些?”
阿年朝着她伸出手,萧从钰见状立即起身离开,端着个药碗朝门口走去。
“小姐,我去楼下看看给殿下熬的粥好了没,拜托您先照看殿下。”
纳兰镜闻没搭理她,她也不恼,一溜烟就跑了,房中只剩下纳兰镜闻两人。
她走到床边坐下,拉住他的手拢在掌心。
“还有哪里疼?”
阿年摇头,垂眼看着被纳兰镜闻握在掌心的手,漂亮莹润的眸底亮起一抹微光。
他说:“谢谢姐姐。”
“谢什么?”
“谢谢姐姐陪着我。”
他这一路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还有对不起,总是会因为自己拖累她们而愧疚。
纳兰镜闻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