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着实犀利,井庆瞬间汗流浃背,呐呐的说不出话,低着头直接装作没听见。
“问你话呢,老子又喊周定名讳了,你要拿我么?”李斛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大声质问。
井庆头皮发麻,有心想放手一搏,但对上李斛的眼神又没了胆子,最后只得委屈求全。
“下官...只是鸿胪寺卿...无权拿人。”
井庆确实委屈。他虽官居四品,但也只是个鸿胪寺卿。说白了,他就是个跑腿搞招待的,给周王传传话就是他权力的极限。
至于周定想何时见李斛,这哪的轮到他做主。李斛把气撒到他头上,属实没道理。
可井庆也只能受着。他出身寒门,家道中落何止三代,能混到四品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陇西李氏这种高门大户,他是万万得罪不起。
“哼,怂包!”见井庆认怂,李斛顿时没了找茬的兴致,调转马头,领着龚渊往鸿胪寺走去。
他逛街是为了找茬,找茬是为了试探周定的底线。
可惜周定的这些爪牙不给机会。这个井庆是,鸿胪寺那些官员也是,任凭他如何刁难,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主公,这些人服软,是否意味着周定也服软?”回到鸿胪寺安排的住所,龚渊趁四下无人,这才问出心中的疑惑。
“不!”李斛吃力的坐下身子,想都没想就否定了龚渊的想法。他早年与周定结拜,打了将近三十年交道,对自己这个大哥的性子简直不要太了解。
“周定是个很自负的人,脾气比我还大。同时他又是个很能忍的人,卧薪尝胆不在话下。”
“他还很虚伪,喜怒不形于色。要想真正了解他的心思,只能一点点试探。还不能试探狠喽,要不然,这狗日的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阴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听着李斛的描述,龚渊在心里默默的做着画像。他要忽悠周定,必须先了解这个人。
“没错!”李斛脸上微微冒汗,伤口有些糜烂,他这是疼的。
“周定此人表里不一,你不能光凭表情变化来判断他当下的情绪,要看他肩膀!”
“他想杀人时,会先无意识的绷紧肩膀,他放松时,会忍不住高低肩。”
俗话说的好,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李斛这算是把周定研究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