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年似被戳到痛处,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那张龟年愈发得意,朝孟渊抬抬下巴,似是鼓励之意。
孟渊想起醉月楼的那美妇,不由得偷瞧了眼聂师,却见方才还提点自己的聂师竟在瞪自己,便赶紧低下头不说话。
“行了,这事儿就转给我们吧,不耽误老聂你当富家翁了。你过两天去找我一趟,把案卷录了!”张龟年招呼跟他来的两个年轻人,把黑咩白咩,连带狼大尸首一起,都搬到马车上,又蒙了黑布遮挡,便告辞离去。
“咱们也走。”聂延年有些意兴阑珊,他点了点任德彪,道:“妖怪野性不改,最爱报复,你在这里留守几日。晚上做好巡逻,莫要出了岔子。等回去了我给你请功!”
“是!”任德彪撇了眼孟渊,见聂延年没提孟渊名字,分明是只让自己留下。
聂延年不再多说,与孟渊一起,骑着马往城里回。
“聂师,张叔是开玩笑的,我可没什么想法。”孟渊表明清白。
“我他妈也年轻过,不知道你这年龄的人整天想什么?”聂延年没好气道。
眼见自己被人家当成了只知女色的下作人物,孟渊面色不改,就当没听懂,只是道:“聂师,我跟您老人家混了场功劳,这次能把家眷接回城里了吧?”
“能。回去找寻梅说一说,还有三百两的赏银。”聂延年道。
孟渊见钱眼开,立即笑着拱手,道:“都是聂师提携!”
“不过想要领到银子,得多个心眼。”聂延年瞥了眼孟渊。
“怎么说?”孟渊好奇问。
聂延年笑笑,却不说了。
孟渊心里盘算一遍,低声问道:“是不是得表一表忠心?”
“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聂延年不由笑了,道:“你得记住,现今你只属于王妃。”
孟渊听懂了,如今自己弱小,需得王妃庇护。但如果以后境界起来了,那攻守之势异也。
不过王妃的能耐真的很大么?孟渊给这位主家割卵蛋、打妖怪,可对主家还是不太了解。
“向聂师学习,一辈子都学不完呀!”孟渊夸了一句,又小声问道:“聂师,我见王妃的静园西南,王爷住处在东北,好像分了家似的。咱们王妃和王爷是不是不太合?”
“你只要记住你是王妃的人就行,别的事少打听!”聂延年哼哼两声,却不再多说。
春雨方停,地润如酥。骑在马上,孟渊没话找话,问个不停,可聂延年冷冷淡淡,不大愿意说话。
俩人像是女婿初见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