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轻眉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更多的时间,都是静静地看着容止。
薄行止研究生毕业时,她还在国外。薄远山特意安排她去观礼。
但是,那天她的身份是另外一个孩子的亲人。
因为,宁婉珍也出席了观礼。
她坐在礼堂后面的角落里,戴着口罩和金色的假发,妆容特别浓。就算她站在宁婉珍面前,对方也认不出来。
痛苦的煎熬中,终于看到了薄行止出场。
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
他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昂首阔步,意气风发。
毕业仪式结束后,他缓缓下台,朝宁婉珍张开了双臂。
那一刻,她如坠深渊,心如死灰。
不等其他仪式结束,她就匆匆逃离了学校。
回到住处之后,薄行止成了她心上彻底愈合的一道伤疤。
她想要靠近他,想要告诉他,自己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所以,她买通萧升,想办法回国。
为了不让薄远山发现,两人来到了这里。
安顿下来之后,许是近乡情怯,她无数次鼓起勇气,想去找薄行止。可每次走到院门口,她又偷偷站住。
她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杏树,心里默默说道,“不能去。万一行止身世曝光。他不仅失去继承人资格,更会遭人唾骂。”
春去冬来。
六年后,她听到薄远山去世的噩耗。
那一天,她万念俱灰,几乎随他而去。
一场错爱,两人终还是未能携手。
薄轻眉不恨薄远山,她只恨她自己。
明知那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情,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奔赴而去。
薄远山死后的这四年,她几乎没有出过这个院子。
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薄行止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