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梅花盗和她本就是一伙的,甚至两者原本就是同一个人也未可知。”
“也许……”
“别说了,大哥!”阿飞痛苦地打断了他。
“我不愿再听仙儿姑娘的坏话。”
“为何你不能试着去理解她?若是你能多体谅她,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
李寻欢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继续灌着杯中酒,一杯接着一杯,饮得既快且狠。
“其实,也许正因为我太了解她,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
这话李寻欢在心中默默低喃,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终究是劝不动的,唯有让人自行领悟,方能真正成熟。
“闲话休提,且说那湖底的老魁楚狂奴脱困之后。”
“怒火中烧,十年囚禁的屈辱在心底翻腾,他握紧双刀,狂笑一声,竟有拆了听潮亭之势!”
“诸位或许好奇,这其中缘由何在?”
“原来,这楚狂奴乃是被亭中谋士李义山设计擒拿,随后由一绝世高手亲手打入湖底。”
“此刻重见天日,他岂肯放过这一笔血债?”
“只见他双刀交错,引得湖水汹涌翻腾,震得听潮亭内的守阁奴闻风丧胆。”
“紧要关头,一道瘦弱佝偻的身影忽然在阁楼附近显现。”
“徐凤年定睛望去,只见那人微驼着背,发须花白,口中缺了两颗门牙,不是马夫老王又是谁?”
听到这里,客栈内的江湖豪侠们无不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一个字。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马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真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察觉到世子的目光,老王微微一笑,缓缓打开手中的木匣。”
“谁知那匣子竟是一柄精良的剑匣。”
“老王运功催动,匣中宝剑随即震动不已。”
江明将折扇横于胸前,仿佛握剑般作势。
“那楚狂奴见老王登场,怒气更甚,叫嚣不止。”
“原来这老王,正是昔日纵横江湖的剑道宗师——剑九王!”
“当年正是他一剑将楚狂奴封入湖底,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人战至不死不休。”
“楚狂奴双刀大开大合,刀锋如潮势不可挡。”
“老王却施展剑法,招式灵动无比,神秘而诡异。”
“剑走龙蛇,花开并蒂,两人一来一往,难分高下。”
“随即第三剑出鞘,老王三剑齐发,剑势惊人,瞬间压制楚狂奴。”
“眼见败局已定,楚狂奴索性摆出一副肚饿的模样,直截了当地叫停了比斗。”
“二人握手言和,竟在听潮亭下设宴同桌共饮。”
江明顿了顿,微笑着将手指掐成剑状,继续娓娓道来。
“这老王本名王阵图,乃一名平凡剑匠。”
“三十年铸剑,悟得剑道真髓,行走江湖。”
“他历经磨难,收天下名剑入匣,独占十大名剑六席。”
“十数年前,他东海之战对上王神芝,却觉难以取胜,畏惧之下弃剑逃亡。”
“他丢下了剑心与尊严,一路逃至北凉,自此不再用剑。”
“他将名剑黄栌弃于东海城墙,心中自此阴影笼罩,夜夜梦魇难安。”
话至此,客栈内不少人不禁感慨万千,有几位江湖豪客忍不住举杯痛饮,眼含热泪。
而几位胡须斑白的老人更是低声啜泣,仿佛在为自己逝去的豪情惋惜。
江湖自古以来便是个充满诱惑与残酷的地方。
有人拼尽一生博得短暂风光,终究逃不过败北的宿命。
更多人则是空耗岁月,一生碌碌无为,到头来只剩下一身疮痍。
此刻听得江明叙述,仿佛触动了他们的心弦,不禁感怀落泪。
这便是真实的江湖,残酷而无情。
“自此,老王在北凉成了不起眼的马夫,不再提剑,也不再谈往事。”
“他以为自己将以普通仆人的身份在此终老,然而命运却另有安排。”
“黎阳逼婚,北凉世子逃亡游历,他也随行相伴。”
“一马双鞋,风霜三载,六千里路,见证了世子的成长。”
“三年间,徐凤年未曾退缩,凭着一腔勇气面对所有艰险,激励着老王跨过心中的恐惧。”
“于是老王决定再赴东海,面对压在心头的王神芝。”
“临行前,他请世子为自己新悟出的第九剑命名。”
“徐凤年深思良久,便为其命名——六千里。”
次日清晨,老王一人一马,迎着朝阳启程,奔向东海。
......
江明正在侃侃而谈,忽然耳边传来系统提示声。
“恭喜宿主获得人气值9000点。”
江明心中一喜,知道该留扣子了。
他收起折扇,朗声说道:“三载同游,情谊如亲。”
“可惜徐凤年不知,送走老王后不久,他的弟弟徐龙像也将远去。”
“半生浮沉,六千里路,一剑魂归武皇城。”
“至于剑九王此去,究竟是胜是败?”
江明猛然拍下惊堂木,响声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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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下回分解!”
“别这样啊,江先生,大家正听得起劲儿呢,再讲两句吧!”
“是啊,这剑九王的功力究竟如何,能否打败那位天下第二啊?”
“没错,我看这老王才刚展露高手风采,总得再多显露几手吧!”
“江先生,我可是坐了半个月的船赶来听书的,您再多讲一点吧!”
“才半个月,我可是花了一个多月坐马车来的呢,我有说什么吗!”
同福客栈大厅内,一众听客七嘴八舌地哀求着,都盼望着江明再多讲一点。
江明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看到江明的手势,整个客栈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屏息等待。
“虽然剑九王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了。”
“不过,今天我们可以聊聊其他事情。”
“各位若有任何疑问,不妨提出来,在下尽力解答。”
一听这话,众江湖豪客总算收住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