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权利

唐瑛说罢亦是摇了摇头,白芍瞧着唐瑛的神情倒是收敛住了心气,且温顺地福礼过后便退出了房门。

白芍刚且走出房门,转身便瞧见书意自院门处而来。白芍想到唐瑛方才所说之言,面上的神情并未改动,且冷眼瞧了那书意一眼便转身去了茯苓房中。白芍自是将唐瑛的话听进去了几分,她虽是不知晓唐瑛留着书意到底有何用意,却也明白唐瑛并非愿意无事招揽麻烦之人。

书意自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白芍知晓自己这些时日对书意的态度自是好不到哪去,明眼人都瞧得出自己对书意的排斥来,若是突然间对她改变了几分,少了些冷眼相待,倒是有可能引得书意心中生疑,亦是会对唐瑛日后的计划生出些麻烦出来,而她自来便是不听劝的『性』情,若是书意知晓了唐瑛如此轻易便劝动了自己,亦是会生出警惕之心,倒是会怀疑唐瑛的用心,而她最好的做法便是保持原先的排斥之态,且不再明面上找书意的不是便好。

白芍此举亦是有着自己的道理,若是人人都对书意和颜悦『色』,却显得刻意了些。这琉璃阁中的丫鬟亦非圣人,书意这般横空闯入,亦是轻易地得到了唐瑛的信任与提拔,院中的丫鬟自是会引得一些嫉恨与不忿在内,如今院中已然有了些许嫉恨的声音,普通丫鬟亦是如此,何况唐瑛身侧伴着的一等丫鬟,她们四个贴身丫鬟对书意此人心存疑心方为常态,唯有她们四人中存在一个对她生出不快之人,方会让书意放下心中的疑『惑』,亦是会尽力博得唐瑛的重用。

院门口的书意瞧着白芍的背影亦是一冷,玉竹她们四人当中,书意最为妒恨忌惮的便是白芍一人,只有白芍此人最为八面玲珑,亦是最得府中丫鬟的欢心,白芍自是书意眼前最大的障碍,而白芍同样是那个处处与书意作对之人,这更是让书意心中生出取而代之的决心。

书意且收回视线,白芍对书意的态度亦是让她安心了许多,若是玉竹四人都对自己的存在毫无排斥之心,却是显得行事可疑了许多,唐瑛尚且是因为眼缘赏识于书意,可这四个一等丫鬟断然不会存有这样的心思。书意太明白身为奴婢的心理,谁人会愿意自己的位置被旁人取代了去,对于丫鬟而言这便意味着丧失了往后的支撑,况且作为这一等丫鬟,自是多了份心气与倨傲在内,断然不可允许旁人危及到自身地位。

玉竹茯苓那般『性』格的还且可以当做唐钰的嘱咐,然而白芍自来洒脱肆意亦是最为保护半夏几人,便是将唐瑛的嘱咐听在心中,亦是无法将心底的抵触全然消了去,自会在面上显『露』几分。

书意只轻笑了声,转而走向了玉竹房中,且将手中的丝线交与她的手中。

“玉竹姐姐,丝线取来了”,书意笑着掀开了门帘,“姐姐瞧这几个颜『色』的可还行?”

玉竹听到书意的声音后且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只走上前了接过书意手中的丝线瞧了瞧,随后柔声说道:“可以,这几个颜『色』自是极好,辛苦你了,且去休息吧”。

书意听后却并未离开半步,她且拉着玉竹的手臂笑着说道:“玉竹姐姐,小姐这一大清早都在房中待了许久,便是茯苓姐姐亦是守了这一大早,我至现在都未曾瞧见茯苓姐姐的身影,书意心中倒是有些担心小姐,亦是忧心茯苓姐姐劳累,要不我去沏壶花茶来,姐姐与我一同送进小姐房内可好?”

书意说罢且望着玉竹的神态,倒是不由得生出一份不甘心来。唐瑛自是将书意的份例提拔到了一等丫鬟的等级,然而这倒是如虚名一般,玉竹几人随意进出唐瑛房内的特权书意并未拥有,书意都且是要随在玉竹几人身后放得以进入唐瑛室内,便是琉璃阁中有些丫鬟亦是因此对书意加以冷嘲热讽,且说唐瑛不过是瞧在书意丧父的份上方才生出些可怜,全且是多给了她一些月钱罢了,这一等丫鬟的权利尊荣书意自是一概全无,自是没能得到唐瑛真正的赏识。

玉竹望着一脸笑意的书意,且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房内有茯苓守着,自不会出什么事情才是,况且小姐好安静,平日里最不喜旁人打扰于她,今早定然在习读书册,你我且放心候着便是”。

书意面上的笑意不由一僵,她只微微动了动嘴角,随后更目『露』担心地说道:“可是小姐这一早上都未曾出房门半步,我在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但是玉竹姐姐说的亦有道理,小姐自是不愿旁人打扰于她......要不姐姐让我去房门口守着可好,小姐一早便撤了门口守着的丫鬟,倒也无甚冲突之地,姐姐便全了我这一番心意可好?”

玉竹只笑着答道:“你有如此心意自是极好,只是却不知小姐何时方能习罢那书册,倒是会让你多受许多寒意......罢了,你心意已定,这秋日的风甚寒,你多着件衣物再去小姐门前守着便是,切莫着了凉才是”。

“是,玉竹姐姐放心,定然不会着凉的,多谢姐姐了”,书意娇俏地一笑,转而便走出了玉竹房中,待走到拐角处方甩了甩衣袖,眼底亦是生出一丝不屑来。

与此同时,唐瑛正将书信写好递给了茯苓,随后便瞧见门前走来一道身影,自是待在房门处再无动作。唐瑛望了门口一眼,茯苓心中意会,只轻步上前瞧了瞧,且转回身轻身说道:“小姐,是书意”。

书意在门外自是细听着房内的动静,她今日一早便被玉竹差去了府医处,本不觉得有何怪异之处,然而从她返回琉璃阁至今便不再瞧见过唐瑛,便是茯苓亦是不见人影。玉竹只说道唐瑛令她们不必前来侍奉,只留茯苓一人在内便可,而时间长了却是让人不得不生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