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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有些年没见到我的叔叔和哥哥姐姐了,我们彼此都忙于生活疏于往来,但是,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来帝都看佟仁呢?是因为我不愿意为他们花钱吗?还是因为嫌麻烦?都不是。“恨屋及乌”,我想了想,是的,我是在报复佟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的心,已经冷酷。
“铃铃铃”我的手机响了,我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喂,大舅。”
“六月啊,我听说你爸住院了?咋回事?”
“是,大舅,你咋知道的?”
“昨天晚上在街里碰到你五大爷了,听他说的,你爸咋样啊?”
“大夫说没事了,后天就出院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要好好照顾他,别光和他生气。”
“好,知道了。”
“别光嘴上说,要做到,他数岁大了,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好,知道了。”
“告诉他好好养着,过了年我就去看他,告诉你妈别老使性子,你妈挺好吧?”
“挺好挺好。”
“把地址给我,我给你爸邮点钱去。”
“不用了大舅……”
我的大舅高秀山,是个老实厚道的农民,他是佟仁曾经三叩九拜的把兄弟,他二十几年没有进过我家的门了——他的把兄弟佟仁不允许。我大舅的家人一如他一样,把对我们的祝愿都放在心里,一次也没来过我家,只怕给我们添麻烦。即便是这样,在每年清明或过年佟仁回老家给我爷爷奶奶上坟时,我大舅知道后,总是三番五次的到西街我五大爷家去看他,请他,希望他能回铁营子的家看看聊聊吃顿饭。但据我所知,佟仁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拒而不见,就连我姥姥去请他,他也不曾露面。他回老家无数次,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我的姥姥,即便是在路上遇见了,他也假装扭过头视而不见,这些,我们之所以知道,大多是他喝多了酒,在我们面前贬斥我大舅时吐露的,也有我们回老家时听我大爷叔叔们偶尔说起的,倒是我姥姥和我大舅很少说。
只有一次,我十九岁那年的春节,我们回去看望我姥姥,饭后我们一大家子坐在大炕上聊天,聊着聊着自然就说到了佟仁,佟仁好几年没来我姥姥家了,我大舅去我五大爷家叫了他好几遍他也不来,气的我妈吼完我大舅又骂佟仁,我也暗自诅咒他。那天,我大舅不知和谁在外面喝了酒回来,笑眯眯的说:
“要说佟仁这个人,哪样都还好,就是太看重钱了。”
“咋了,他是不是和你们借钱了?”我妈对这方面十分的敏感。
“没有。”不善喝酒的我大舅满脸通红,仰在炕上。
“没有,你不会这样说。”
“呵呵,真没有。”
“我还不了解他?他那个人,整天钻在钱眼儿里生活!说吧,咋回事?”
“其实也没啥,就是那两块雨布…”
“哎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他干啥,喝点酒就话多。”我姥姥试图阻拦我大舅。
“妈,你别打岔,让我哥说,哪两块雨布?”
“嘿嘿,就是佟仁那年给我拿回来的那两块油田上用的大雨布和一套工作服。”
“哦,我想起来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六月五六岁的时候吧,咋了?”
“大前年,佟仁托人捎话过来,说是要把那两块雨布拿回去,让我找找,说是当时是暂存在我这儿的,不是给我的,你说,十好几年了,我上哪儿找去?”
“什-么?然后呢?”
“我说找不到了…”
“你可别说了,喝点酒,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我姥姥再次阻拦到。
“妈,你不要老打岔,佟仁的事,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