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打量的时间太长,引起薄宴时的注意,他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氛围一寸寸窒息下来。
“这么惨,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
我开口。
薄宴时不语,但是攥我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深。
我不想去猜测,他这一刻的沉默,是因为看到白盈盈落难而心疼,还是因为我的嘲弄低落。
我松开他的手。
也就在这时,白盈盈不经意转身,瞬间和我们撞上。
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准薄宴时冲了过来。
“宴时,宴时……救救我爸!”
“求你……”
我冷眼旁观,推了薄宴时一把。
薄宴时眸光沉沉瞥着我,那一眼复杂的让我的心脏跟着一抽。
我却忽略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语调戏谑,“你的机会来了。”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薄宴时的嗓音喑哑,“白盈盈,我们已经分手了。”
白盈盈啜泣,“宴时,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明明当初你答应了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人心真是瞬息万变。
曾几何时,薄宴时也这样对我说过。
可你看看,同样的话,他能对我说,也可以对其他人说。
我从不怀疑少年薄宴时对我的真心。
同样,薄宴时对白盈盈的那些承诺也做不得假。
拂过耳畔的风声呼呼,随之落下的是薄宴时的回答。
“我让高际来帮你。”
“白盈盈,别再来纠缠。”
白盈盈隐忍又崩溃的哭声。
我聆听着这些,心好像被烈风刮空了。
回到病房,我抓牢妈妈的手,护工帮着妈妈擦洗身体,热水不够换,要我去开水房打。
我提起开水瓶,穿过走廊,不期然和冲到缴费处的白盈盈迎面相撞。
她眼神闪烁了下,瞬间攥紧了手中的缴费单。
“棠梨。”
没当着人,她没再貌似恭敬的称呼我为“棠梨姐”,而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她。
她白净小脸上还残着薄泪,却捏着拳头轻轻对我撂下战书。
“你以为把我从创石赶出来就赢了?你以为让我和宴时分手你就赢了?”
“不。”
“你会输在我手里,还会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