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周身透出来的疏离让他乱了方寸,他失控般双手捧着我的脸庞,使潭底的迫切和恐惧扑了过来。
“不迟,梨梨,我们还没离婚,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如果我早知道你遭遇了这些,怎么可能冷落你这么久?”
“即便我表面上冷落你,可我怎么肯在心里把你彻底割舍?”
“不但结婚后这三年的生日礼物我有给你准备,就连之前……”
话说到这里,已经艰涩的说不下去,因为他暗潮涌动的潭底已经隐隐湿润,泛红的眼眶就是最好的利器。
一刀击中我的心脏。
“我都有给你准备礼物。”
“梨梨,拆开看看?”
我手里还举着那个沾染着药膏的棉签,在他星光震颤的目光中,轻轻的将那个棉签头,按在他破碎模糊的嘴角。
他疼的肌肉痉挛,手却一下扣住我的手腕,亟待我的答案。
“好吗?”
我说不出“不”字。
只是把目光从他嘴角移到他泛湿的眼眶,“先上药吧。”
他眼底的星光寸寸在寂灭,那是我见过的最绝望的风景。
像撕碎了最后的希望,微光寂灭,徒留大片空白寥落。
“你还是原谅不了我,是吗?”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只是提醒他,“不是要拆礼物吗?还不给高际打电话?”
于是他笑了。
只是这个笑容没有参杂多少愉悦,只有浓浓的苦涩和自嘲。
他提起手机,拨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却是沉默着朝我靠近,猝不及防的把我圈牢在他的怀里。
这个拥抱很长。
在这一刻,我感知到了他内心百味杂陈的情感,没有一点点抗拒,甚至还抬起手,轻抚上他宽厚的脊背。
“答应我,不要离开。”
他嗓音掺着颤,杂糅的痛苦那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