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暗处,直到觉得两人离开了才现身。
缴费,拿药,我拎着药袋穿行在医院一层的大厅,抵达电梯要经过一个走廊,走了没两步,面前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我的去路。
赫然是含笑而立的薄宴时。
他眼角眉梢流淌着愉悦,瞳仁锁着我,“不放心,所以来看我?”
我的心好似被什么狠狠一撞,当初鹿幼白受伤的时候,我心中的确是存着几分侥幸,想要和薄宴时见面撞上。
可我怎么能被他看穿呢。
于是我提起了手中的药袋,“鹿幼白受伤了,所以送来医院就诊。”
薄宴时嘴角的笑瞬间僵住,咬着牙,腮帮都咬的凛冽起来,足足瞪了我好几秒。
接着上前接过我手中的药袋,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发生什么事?”
我满心的抵触,因为脑子会不断地晃过他和白盈盈站在一起的画面,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嫉妒心和独占欲。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我透过睫毛深深的觑着他。
薄宴时瞳仁锁紧,下意识的瞥我一眼,答的谨慎,“已经做了羊水穿刺,亲子鉴定的结果需要几天才能出来。”
他牵着我的手都紧了几分。
“我对自己有信心,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是吗?”
等待了许久的结果揭晓在即,可我的情绪却好似被大雾包裹,说不出的难过和迷茫。
“但愿。”
我努力压下了情绪,不让这些微的难过影响太深。
他却看出我的想法,修长嶙峋的指尖轻挑我的下颌,迫我迎上他的眸,一字一句的,郑重又认真的解释,“没对她使美人计,也没任何身体接触,只是对她说了一些话。”
“不用对我解释。”
我满心的酸涩,却不想表现出一分一毫。
“不解释,你会吃醋。”
薄宴时像是终于了解了我,对我情绪细微的变化了如指掌。
“胡说。”
我轻斥了声,有些言不由衷。
薄宴时眼底总算有了零星笑意,伸手摸我下颌挠了挠,“梨梨肯吃醋,我才总算不枉此行。”
“……”
我被他眼底的洞悉看的脸颊微微发烫,再看向他真有了点老羞成怒的意思。
“闭嘴。”
“你有事就去忙。”
我夺过他手心的袋子,“我去看看鹿幼白的情况。”
“一起。”
“不用,她怕你。”
薄宴时强势的很,“让她适应,作为她boss的丈夫,以后要经常见面。”
又问,“合同怎么样了?”
“顺利签署。”
我深吸口气看向他,“我有预感,以后这样的事情会经常发生,除非,做出来的亲子鉴定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话止于此,不用再多说。
“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郑重撂下承诺。
我得到想要的结果,心态还算轻松的去见鹿幼白。
从医院出来,刚坐在车上,手机传来微信进来的声音,我提起一看,显示的竟然是沈从序。
沈从序:boss,红姐找我问话,打算当演员还是当歌手,我有些犹豫,你能给我拿个主意吗?
我:你对什么有兴趣?
沈从序:都。
我:那就都可以试试。
沈从序:我看过boss的演唱会,真的很受鼓舞,如果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般站在舞台上,那我大概也不枉此生了。
我正踌躇要怎么回复。
突然感觉身侧多了一道视线,不等我反应,手机突然被抽走,薄宴时的目光盯在沈从序三个字上。
不可思议的,“你签约了沈从序?”
我去夺手机,被他举高手臂躲开。
潭底的愠怒就那样直直的凛过来。
我不闪不避,“对,我的确是签约了沈从序,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