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拜访教授的办公室,批评我们当前方案的不足,并提出我的建议。
我想,教授是欣赏我的独立思考能力和责任感,而且,当时的航天局出现了一股任命年轻人担任领导职务的浪潮,这一点可以从第一批创建苏联IT公司的人身上看出来。
许多人和我一样,在公司创建时都很年轻,并在曾经或者正在一家大型且非常封闭的单位中担任非常重要的职位。
他们往往没有经营企业实践经验,但有抱负和人脉,还有在单位中锻炼出来的技术。”
赵德彬由衷地称赞道:“萨沙,通过你的经历,可以看得出来,你和你的团队技术底蕴非常雄厚,我们对你们能领先于所有人开发出无线网络技术毫不怀疑。”
萨沙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我可以说,在太空侦察技术方面的竞赛,我们并不逊色于丑国,我们一度使丑国上层吓尿了裤子;
如果不是后期的经费不足,我们才会是胜出的那个。
可惜,我不得不承认,技术先进是我们唯一的优势,在其他的地方,我们都落后于丑国,尤其是经济方面。
小主,
我们的保密程度很高,我们开发的计算机系统几乎只适用于卫星,无法用在飞机、坦克或潜艇上,更别提民用化了。”
赵德彬赞同地点着头:
“我发现了,这几乎是苏联顶尖技术的通病。
巴贝扬教授的超级计算机项目领先丑国十多年,但也没有什么商业用途。
苏联的科研人员处境非常艰难,在内部,你们尖端技术无法变现,上层又断绝了资金支持,你们的项目难以为继;在外部,又有Sun Microsystems这样精明的丑国公司虎视眈眈、图谋不轨。
说实话,我所遇见的苏联专家,只要谈到技术,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宛若高射炮一样向外喷吐着绝妙的点子,但只要话题转向生意,这些高射炮们瞬间就会哑火。
我无意冒犯,但我不得不说,上层因为经费困难,直接把你们这些科学家抛出来,让你们自谋生路,去和精明的丑国人谈生意,这不是个好主意。
论及做生意,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丑国人更在行,这些先进技术落在丑国人手里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大概率会变成丑国人的摇钱树,反过来成为压迫苏联工业的工具;
或者丑国人担心先进技术对他们的威胁,转而将这些技术雪藏。”
赵德彬并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的发展就如同他所说的这般,巴贝扬的遭遇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而且,巴贝扬尚且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科研人员了。
这番话触动了萨沙的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他顿时升起了一种与赵德彬立地结为异父异母亲兄弟的冲动:
“赵先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这是我们没有接受Sun合作邀请的原因。
说实话,如果只是商业合作,Sun表现了十足的诚意,提出了我和同事们无法拒绝的价码。
如果我们同意与Sun合作,我们将成为Sun在丑国以外的第一笔投资。
为了拉拢我们,Sun对我们发出了强烈的邀请,他们甚至设法说服了丑国正府,为我们的主要专家和家人申请了200张绿卡,只要我们点头,Sun立刻会把我们接到丑国去。
然而,经过讨论,我、索洛夫金、库特列琴科,还有其他的同事们,大家一致决定,我们不会离开祖国,而是要开办合资企业。
我们拒绝前往丑国之后,Sun也并没有放弃我们,创始人以私人身份为我们寄来了20个工作站,希望我们可以用这些设备开展创建无线通信协议的工作。
随后,我认识了詹森,他说他的老板是一位在中夏和丑国经营生意的中夏人,准备到苏联寻找一批有才华的科学家合作。
坦率地说,我们对Sun的诚意很感动,但我们一直对丑国人有警惕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更希望与中夏人合作。
如果不是詹森为我带来这个消息,这个时候,我们也许已经和Sun签订协议了。”
赵德彬一听,顿觉肉戏来了,他笑眯眯地询问: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的合作条件是什么呢?”
下一秒,萨沙给出的回答让赵德彬惊得目瞪口呆,连带他的老伙伴(尤明北)和小伙伴(黄仁新)也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