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问起袁百卉是否随列,单冬雪并不知此事的细微,人手排布等更不晓其详,只道:“袁师姐去不去我不知道,不过常师兄和明师兄都是要去的,我听师父和师娘私底下说起的。”
柳惜见点一点头,心内难平。
晚饭时分,常夫人来瞧她,柳惜见支走单、佟二人,与常夫人说道:“师娘,我听说,咱们审问金家弟子得知,山庄里藏的有金家人,不知可查出这人了?”
常夫人听她言中之意,似有蛛丝可寻,问道:“还没,怎么?惜见,你有什么线索。”
柳惜见略一想想,回道:“说不上什么线索,只是那日在厅上,有人用淬了悲风草毒的银针暗算马沛,是袁师姐指出来金门的史明珠家在济州佛头山,这才牵扯上金家,有了后面同金家动武一事。这史明珠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也不是金家出众的那一类弟子,她的家乡底细谁会去在意。弟子只是觉得奇怪,袁师姐是万古山庄弟子,长年居于北方,与史明珠相隔千里,怎会知道史明珠家居何处?弟子心有疑问,但这几日一直没时机去问。还有便是……程师伯对弟子极好,我怕我若是贸然问了,让师伯伤心。”
常夫人微笑说道:“那日,你师父听了班炳煌他们禀报后,也有此问。曾去问过百卉的,她说,她是两年前时奉命去给瀛洲的熊女侠送信,在路上遇到了史明珠他们,听他们言语中提起,这才知道的。百卉她奉令去送信一事,是你师父嘱咐的,倒是不假。不过还是难说,只是你放心,你师父已安排好了,金家安在咱们山庄里的人,迟早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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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听常夫人这么说,知他们已有了对策,当下不再多提这事。其实,她疑心袁百卉,源于那日在安州琅玕山观音庙中她背后中了两根梅花针之时。当夜,庙中只有她与袁百卉、金化成三人,而她与金化成乃是正面相对,金化成又是自己敌人,若说中针,该是身前中了金化成这个正面之敌发射来的针才是,柳惜见却是后背中针。可彼时她身后又只有袁百卉一人,那针便只有可能是袁百卉发来的。不过,柳惜见又怕袁百卉发针射来是为了射杀金化成,对己仅是误伤,当时便没问袁百卉,但事后丝毫不见袁百卉提起她发梅花针助自己之事,自那后她便疑心到了袁百卉身上。
送袁百卉去医馆治伤时,见袁百卉左前肩和右臂上各有一小血孔,柳惜见其时暗自猜测,若梅花针是袁百卉所发,多半是金化成发掷来的梅花针先射中了她,她再拔下梅花针重新发出,至于她要射杀的人是自己还是金化机,那便不知了。
柳惜见一直没将此事对他人说起,一来因没有证据,自己猜测做不得准,二来便是顾忌程秀。她此际向师娘警醒,见师父师娘已有防备,放安了心。她思想自己也是身怀隐秘之人,多说反于己不利,便还是未将当初在琅玕山中针之事说出。
常夫人后面又问道:“惜见,你那日在厅上,威胁查琉匪他们说,朝阳教有个什么囚徒逃了,是什么意思?”
柳惜见挣直了身子,道:“我还差点把这事忘了,那日,我引广源镖局刁少侠的两位夫人去方便,到了茅房后,我在外头等了片刻,想起厅上有僧人,便离去找了近处的一个小丫头,叫她带话去让厨房做些素斋。我吩咐完,回来接引两位卞夫人时,在后面听见那大夫人小声说,他们放跑了司马罄,不知朝阳教还会不会帮他们。我听了这话,觉得奇怪,藏在花丛后,又听见二夫人说‘就是怕司马教主怪罪,爹爹今日才格外小心呢。不过,司马罄那老家伙已跑得没影了,司马徽不敢明着为难广源镖局的,不然他一有大动,自会惹江湖上人怀疑,到时他囚禁自己兄长一事便瞒不住了。’两位刁夫人说到这便没说下去,我当时又惊又疑,也没现身招呼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