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赏花散心的兴趣也没了。
“回兴庆宫吧。”温礼晏咳嗽了两声,脸色被花色衬得愈发苍白。
他的五官生了个十分得俊俏,潋滟眼眸仿佛落下的桃花影,通身都是江南碧水涤荡出来的诗情画意,又因为常年顽疾带来的病弱,更添几分温润柔善。
让人一眼见了,根本看不出来是高踞御座的皇帝,不仅不惧怕他,反倒忍不住怜惜叹惋。
“是。”
转过弯弯曲曲的假山石,一道白练蜿蜒而下裹住碧色,溪流的潺潺之声,让温礼晏心中郁卒消散了一二。谁知道这时候,却听到一道煞风景的女声来,分外刺耳。
“贱人!竟然还敢顶撞本婕妤?真以为你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我就不敢收拾你了?给我打!”
温礼晏:“这是谁?”
“回陛下,是户部尚书秦采堂的嫡女秦婕妤,四个月前入的宫。”
这后宫被朝堂各路人马塞进来的“美人”“婕妤”,温礼晏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名字记不住,更别说脸了。
反正怎样的红颜,在他眼中也和枯骨无异,不过都是不同势力放到他身边的眼睛,掣肘他的棋子罢了。
清州一边低声回话,一边腹诽。
萧贵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她把下人当猪狗,没少虐待,但不代表可以随便其他宫的人折辱她的奴婢。
这点心眼都没有,秦氏女到底是怎么在这里活下四个月的?
很快,响亮的耳光声便响了起来。
“奴婢……奴婢绝无不敬之意……”
另一道女声怯然无措,泣音也不掩莺语婉转,动听不已。
“呵,崔昀笙,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和我装什么呢?”秦婕妤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宫女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二哥找了你许久,原来你是攀上了高枝,到宫里享福了。不过也好,你这样的罪臣之后,卑贱之躯,又哪里配进我秦家的门呢?”
“以前我就看不惯你那故作纯稚,狐媚勾引的样子——”
“给本婕妤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