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似乎在哀叹着此地居民的宿命。
退绝无生路,前进说不定还有转机。
见此,此地八十多岁的村正一咬牙。
“上差言词如此恳切,我等岂有不遵从的道理。”
……
马上仇鸾和骆安并肩而行,讨伐槐妖。
“你很疑惑。”
“有些——”
听到骆安的询问,仇鸾回道。
“朝廷虽有意在西南设置卫所节制各地土司,但此地土司酋长已承诺归降朝廷,如果再让熊家寨村民请愿上书,恐怕不是君子所为?”
“蛮夷狡诈,今日降他,明日叛我,其口中之言,不可以轻信。”
“况且这熊家寨的村民言辞闪烁,恐怕并不像他们所言对熊白所做之事一无所知,你又何必大发善心,替他们考虑呢?”
岂料骆安闻言摇头,感叹果然仇鸾不愧是京城勋贵出身。
虽然战阵经验丰富,但到底受家族荣耀和士人美德影响太深,不知世间变化。
“陛下确实是要在西南各处设置流民,尊重各地土司意愿设立卫所,但绝不包括此处。”
“正统年间,朝廷四征麓川,每次都是劳师远战,每次都是麓川群蛮见我军骁锐,便上表朝廷主动请降,而等我大军离开,便群起复叛!”
“是因为此地地处蛮荒,土司众多,朝廷不能实控,一旦有变,沿线州府收到军报都要半月之久,再上报朝廷,那时麓川叛军已席卷西南,早已不是派些兵士进山擒拿贼首便能降伏的了。”
“而此地处金沙江以南,土地肥沃,人口密集,路途相对通达,又有河运之利,通行四方,北无天险可守,若在此地设置军镇,命一大将统帅,一旦麓川再有变故,向北便可直击麓川腹地,不至于再像正统年间坐视蛮贼壮大,波及整个西南。”
“况且,陛下此次出征,是抱定了一战而定西南的心思而来,又岂会将如此险要形胜之地继续交给土司蛮人。”
听着骆安的话,仇鸾沉默。
“军镇卫所所用之民,所需之财何来。”
仇鸾问道,他心中已有答案。
“此地土司首鼠两端,百年不倒,积累大量财富,朝廷大军一至,当掠其人口,夺其土地,抄没其财,以作军镇所需,将其举族夷灭,传首西南各处,以警示西南群蛮莫有不臣之心,如此千秋万代,西南可永为大明边陲屏障,不复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