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语气铿锵。
而仇鸾却不为所动,随即幽幽的说道。
“若朝廷在此设军镇,需要自身法力高强者,以避免脱离战阵被轻易暗杀算计,影响朝廷大计,又不能用钦天监的豪门,以免豪强做大,可用者唯有天子近臣罢了,所适合者更不过二三……”
仇鸾抬头,他只是不愿意多想,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随着明军在西南的高歌猛进,朝堂之上又兴起的暗潮汹涌。
“如今沐家遗孤迟迟没有下落,沐王府之位空缺,骆指挥,你是想学沐英,当云南王吗?”
骆安沉默片刻,方才抬头,说道。
小主,
“我已五十余岁,纵然受天子恩赐,受命禁军,讨伐各路妖魔,旅途危险,几次死里求生,若不是上天垂怜,早就客死西南了?为陛下的宏图而死,我心甘情愿,可我膝下只有一个幼子,我决计不愿让其再入禁军,以延续我骆家香火。”
“身后之事,我必须早作安排。”
仇鸾摇头叹息。
“万军死战西南,岂是为了你一家之富贵?”
两人沉默无言。
而面前槐林又至。
面前的槐妖早已通过熊家寨附近无处不在的槐树看到了两人来者不善。
此时林中阴风阵阵,槐木摇曳之间,枝叶哗啦作响。
四周的树木枝干都呈现一片血色,细细看去其上轮廓宛如人体之血管,其中有猩红色液体流动。
林中那棵最大的老槐木传来阵阵如女人哭泣一般的哀嚎声,令人脊背发凉。
两人持刀下马,纵然刚刚谈话彼此都有所不快,此刻还是相背而立,共同抗敌。
“骆指挥,刚刚的话,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朝中某些人想借你之口,抒发自己的不满,继而影响天子决断!”
仇鸾握紧了长刀,斩断飞扑而来的藤蔓,问道。
“自孝宗以来,中央衰微,朝廷仰赖天下豪门的支持,重文抑武,武将早不复洪武时期同级武将骑马,文官跪迎的辉煌了!如今天子圣明,大明中兴在即,仇指挥出身武勋之家,何必与那些通过科举跻身朝堂的天下豪门站在一处呢?”
骆安吐出一口青雀神火,烧的四周血藤惊恐退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