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英鹗道:“怎么说?”
那老者连连摇头,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福威镖局林家有一部祖传的《辟邪剑谱》,载有精微奥妙的剑法,练得之后,可以天下无敌。
余沧海之所以对付林家,便因对这部《辟邪剑谱》眼红之故。”
汤英鹗道:“那又怎样?”
那老者道:“咱们听说,这位终南一风以护持林家为借口,夺了辟邪剑谱。
我们这些黑道上的无名小卒,对那《辟邪剑谱》也不敢起什么贪心。不过以往十几年中,承蒙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瞧得起,每年都赠送厚礼,他的镖车经过我们山下,众兄弟冲着他面子,谁也不去动他一动。
这次听说林总镖头为了这部剑谱,险些闹得家破人亡,而今更是失了剑谱,大伙儿不由得动了公愤!
大伙儿心想,这是林家的东西,卓凌风这件事办的不够光明正大,便想让他拿出来让兄弟们去送还林家,也好报答一番林总镖头的大恩。”
汤英鹗拱了拱手道:“诸位云天高义,古之名侠都尚有不及!”
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终南一风出身名门,全真教昔日曾有天下武学正宗之誉,他如何会去贪图别派的剑法?”
那老者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汤老英雄这是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了。
全真教以前自是武林魁首,武学精妙,但今时不同往昔,嘿嘿,嘿嘿……”
他冷笑了几声,继道:“按理说,卓凌风既是全真教弟子,自该以全真教武功扬名天下。可是众位耳闻目睹,他赖以成名的掌功却是‘蛤蟆功’,并非全真武功。
那他的全真教武功如何,可想而知了。
只不过卓凌风得到《辟邪剑谱》之后,将自己本来剑法和辟邪剑法加以混杂,才瞒过了世人罢了。”
汤英鹗点头说:“这几句话倒也在理。”
那老者环顾众人,说道:“今晚驾到的,个个都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置,听凭众位吩咐,在下无有不遵。”
汤英鹗道:“这位兄台很够朋友,费师哥、乐师哥,钟师哥你们瞧这件事怎么办?”
费彬说道:“卓凌风能为了刘正风这叛贼害了丁师哥性命,足见是个是非不分之人,抢夺辟邪剑谱更是卑鄙无耻。
我等以维护武林正气为己任,自当要为武林出力,为林家讨回一个公道,这是义不容辞之事!”
卓凌风这时再次细查一番,竟然发现除了山顶的这些人,山下还有近百人。
只是那些人武功不够,上不得崖,只能在崖下等候。
可左冷禅到底来没来,他还是没听出来,但想着总不能因为一件模棱两可之事,将自己给吓住!
当即冷笑道:“最烦你们这种既当婊子又击牌坊的人!
若有外人在场,坏我声誉也就罢了。
可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也不知费心演给谁看!”
说着冷冽的目光在一众人脸上一一划过,寒声道:“无论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夺我的武功秘籍,胜了我才有一丝希望。
屁话还是少说,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车轮战?”
“姓卓的,你说话得讲道理!”
这时一个身配华山兵刃,满脸戾气之人插嘴说道:“什么叫一丘之貉?
我等都是华山剑宗之人,本要去华山,但是汤兄他们要来这里找你。
我等兄弟出山得闻你之大名,又听说你是全真门下。还想问问你是否“广宁子”真人这一支,怎料你却如此狂妄!”。
这人是华山剑宗传人封不平,一直在中条山隐居,此番出山是想上华山,夺了岳不群华山掌门之位。
若有机会还要夺了五岳盟主之位,他胸怀大志,怎能容忍卓凌风将自己比作嵩山一党。
刚才费彬说他们奉了左冷禅之命,他就想反驳来着,只不过被师弟拉了一下袖子,想到自己还得借助嵩山派,名正言顺的去夺华山掌门之位这才忍住了。
可在他心里,左冷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又如何能够屈于其下?这时却再也按耐不住了。
卓凌风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在下乃是长春真人一脉,你我虽非一脉,也是同出一源,念在这份渊源上,你带着你的两位师弟离开吧!擅闯之罪也就罢了!”
封不平尚未开口,鲁正荣却大声道:“封大哥,我们来到陕西,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你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
‘全真七子’一派宗祖,名传天下,这小子说不定压根不是全真门下弟子,只不过胡乱冒名罢了!
还望封大哥一展神技,揭穿他的真面目,也正好为上华山一壮声威。”
这鲁正荣与封不平等人不同,是真正投靠嵩山派了,他接受到的命令,就是要让封不平等人先与卓凌风斗剑。
至于原因,汤英鹗却没说。
卓凌风虽不知他们中间的猫腻,但他在拱火却是看的出来,脸上不由腾起一股青气,眼里透出刀锋也似的锐芒,冷冷道:“你这张破嘴,是真的让人烦,就先拿你来祭旗!!”
‘旗’字出口,他已经化作一缕青烟,掠向三丈开外的鲁正荣。
他身法快,出手更快。
顿然间只见掌影重重,将鲁正荣整个罩住了。
“好快!”
众人面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