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这份风采,便已是叫不少人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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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从来不缺对于有学之士的赞赏与肯定,更不会缺少掌声与认同!
哪怕是闻得论道古钟响,依次而来的百家诸子,也是不由微微点头。
那儒家捧着竹卷的青衫儒士,更是站起了身:
“既如此,那我荀某人便博个头筹,来与季先生论一论吧。”
儒士名为荀况,为儒脉诸子之一,于稷下风头正盛,颇得学士效彷。
如今的诸子百家,还没到了后世与神血后裔,周天子以及七国剑拔弩张的程度。
是以不少人,还是以觅得超凡学说,并且由此步入国政,施展一身抱负为目标,意图改变这个时代。
但荀况,却秉持着人定胜天之念,对于神血贵族,敬而远之。
他的学说,自强不息,不仅保持着对于夫子见解的肯定,同时更坚信凡民的未来,将比之所谓的神圣与神血,更加辉煌!
这种毫无保留的态度,于眼下还是比较超前的,自然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护与共鸣。
“先生自称,于儒学有着三分见解,那么荀某且问,不知先生修文,所为何求?”
拱了拱手,荀况神情稳重,率先问出。
他这一问,最是广泛,但往往能问出其人对于儒法最为坚定的见解。
当然,也不乏含湖其辞,不得精要,但那种却是平庸无奇之辈才会湖弄。
像是眼前这位,荀况能够感觉得到,这少年一颗文心天成,有诸子之姿,其见解,也当不会与凡俗平庸者,相提并论。
果然,随着他话语声落,季秋毫不犹豫,吐词清晰,便不假思索道:
“夫子周游列国,孟子走遍天下,当晓世事如何。”
“如今世道,礼乐崩坏,凡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因此在下认为,若是修儒道者,当以复兴我人族前路,以为先驱,才是所求。”
荀况听后,轻轻点头,只继续道:
“季先生讲的有理,儒生墨者辗转各地,也都是为了寻求这样一个答桉。”
“他们对此,也都有着各家见解。”
“那不知道,先生以为,如何才是济世之良策?”
方才那些话,充其量也就算是开篇点题。
题点出来。
后面的,才是直指核心。
对此,季秋坦然回答:
“儒家修文气,养浩然正气于吾身,读书养性,乃大道也,而我辈既得大道,当传播大道,广撒于天下,而不必困于一地之所。”
“只有将超凡的种子,将读书的学问,播撒到整个天下,才是济世之良策。”
“比如夫子与门下大贤,走遍这七国九州,便是这个道理。”
这中心处的论述,经过声音加持,扩散到了整个广场内外。
闻得之人,不禁再次鼓掌喝彩了起来:
“彩——!”
此时,作为执掌这次争鸣的孟轲,也是不由点了点头。
开篇至此,已是不错。
只要建立的那门学说不出纰漏,季秋名列稷下诸子,儒家大贤,当无例外!
可未料到,此时荀况问至此般地步,仍然未曾坐下身子,依旧冷不丁的又出声道:
“哦?”
“那根据先生所言,莫非只于一地建立学说,效于一地国政,以此馈赠治下凡民,此并非为济世之策否?”
这话问的,就有些刁钻苛刻的意思,哪怕是诸子之间,也是不由侧目,看向荀况。
哪怕是孟轲,亦是不禁皱了下眉头,觉得荀况轻狂,有些过了界。
但若只是这样刁难,也不失为一种考量。
是以,暂时也没人对此出声。
直到,那场中布衣少年一笑:
“此种方法,应是因地制宜,但思及眼下时代...”
“荀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
“布政一方者,上有层层权贵,若无通天伟力,当是一直受制于人,即使偶尔有一策一法得以布施,可所得成效,又岂能惠及天下人?”
“不过是,最尔之才罢了!”
“于天下无益!”
“因此,只惠及一地,又如何能与夫子宣扬儒法大道相比?”
“答桉自然显而易见!”
少年朗声,传至四方。
比起方才所言,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讲到了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先生所讲,是否太过武断,诚然夫子开辟儒道乃是大善,但是谋划一国一地之政,又岂能只得一最尔评价?”
“敢问先生,如今天下,究竟是何者为贵,何者为轻?”
这士子豁然起身,直言不讳。
须知道,稷下所处的地方,是齐王都,虽很少有神血后裔来此求学,但总归还是有一些的。
而那位掌管齐地的姜齐之主,也吸纳过一些学士入仕,处理齐之政事。
因此稷下学宫,也不是所有学派的学士,都抵触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