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慎答应

乾隆皇帝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绰伦氏阿箬册封为慎常在,三日之后去皇后长春宫行大礼,阿箬和玫贵人一起住景阳宫。”

阿箬感激涕零,连连磕头谢恩:“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将以全新的身份进入宫廷,开始新的生活。

众人纷纷向阿箬道贺,阿箬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深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的推荐,她决定要好好报答皇后的恩情。同时,她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心尽力地伺候乾隆,不辜负他的信任。

海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阿箬,声音颤抖着说道:“阿箬!你竟然敢接受皇上的册封?你怎么能如此不忠不义!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你可是娴妃娘娘的陪嫁侍女啊!你本应一生侍奉主子,忠诚不二!现在却背叛了娴妃娘娘,还妄图爬上高位,真是无耻至极!”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对阿箬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和痛心疾首。

海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奴隶就是奴隶,永远都要处于社会最底层,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而你,作为娴妃娘娘的陪嫁侍女,更是应该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你却为了一己私欲,抛弃了娴妃娘娘对你的信任和恩情,转而投向了皇上的怀抱。你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忘恩负义,天理难容!”她的语气越发严厉,眼中闪烁着怒火,似乎恨不得将阿箬千刀万剐。

宸贵妃馨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冰冷而高傲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犹如冬日寒风中摇曳的冰花,既美丽又带着刺骨的寒意。“阿箬,她虽出身于镶红旗包衣之家,但其父治水之功赫赫,皇上册封她为慎常在,此举无疑是对绰伦氏一族无上的荣耀与恩泽。外赏大臣以彰其功,内封嫔妃以显其德,如此隆恩浩荡,正彰显了皇上的圣明与睿智,令人敬仰。”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宛如寒风中的冰晶,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说完,她的目光转向海兰,那眼神中既有轻蔑也有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至于你所说的阿箬卑贱,海兰,你莫非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绣娘出身,那双巧手曾在绣坊中穿梭,绣出过多少令人赞叹的图案?如今,你虽踏入了这金碧辉煌的后宫,穿上了华丽的衣裳,戴上了璀璨的珠饰,但骨子里那份绣娘的质朴与勤劳,可曾真正褪去?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同样出身微寒,却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智慧,在这后宫中谋得一席之地的阿箬呢?”

馨澜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却又不失温婉,仿佛是在提醒海兰,莫忘初心,莫失本真。“阿箬侍奉娴妃十几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她的付出与坚持,你可曾真正看在眼里?据我所知,娴妃虽为一宫之主,却并非大方之人,阿箬十几年如一日的辛劳,可曾换来过几次慷慨的赏赐?恐怕是寥寥无几吧。”

说到这里,馨澜刻意地放缓了语速,让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空气之中,她的目光如同秋日的暖阳,温柔却又不失力度地拂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或是低头沉思,眉头紧锁,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或是面露尴尬,神色复杂,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深深触动了心弦,仿佛被无形的手指拨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试想那景仁宫上下,奴才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方寸之地忙忙碌碌,如同蚁群般勤勉不息,只为伺候主子们的饮食起居,确保一切井然有序。然而,他们的付出,却往往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应有的回响与回报。除了年节之时,能勉强沾得一点皇上、皇后的恩泽,收获些微薄的赏赐,以慰藉那颗疲惫的心,平日里,恐怕连赏赐的影子都难得一见,更遑论什么尊重与关怀。”

馨澜的声音逐渐高昂,如同山间清泉汇聚成河,奔腾而下,带着不可遏制的激情与愤慨,她仿佛化身为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奴才们的代言人,为他们那无声的苦难与不公鸣不平。“跟随这样的主子,景仁宫的奴才们,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命运多舛?他们不仅要背负着沉重的身体之劳,更要承受那难以言喻的精神煎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日子,何时方能见到尽头,何时才能迎来那一缕温暖的曙光?”

这时,娴妃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皇后娘娘以身作则,提倡节俭之风,嫔妾不过是一介微末,响应号召罢了。所行之事,皆出于对皇后娘娘的敬仰与对宫中规矩的遵从。”

然而,馨澜却冷笑一声,她的声音尖锐而直接,毫不客气地打破了娴妃的平静:“皇后娘娘提倡节俭,以身作则,不戴珠环玉翠,不使用华贵衣料,首饰也不过寥寥几件,以示节俭之意。慧贵妃那般喜爱珠宝首饰之人,都只留下了自己最喜欢的几件,其余嫔妃亦是谨遵皇后娘娘教诲,行事简约。而娴妃你,看看自己带了多少首饰?我们十几个嫔妃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你现在戴的首饰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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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馨澜的话语落下,乾隆皇帝和众妃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娴妃。只见她珠环佩玉,旗头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首饰,熠熠生辉,手上更是戴了十个戒指,每一个都精致无比。相比之下,其他嫔妃每个人都只戴了两三件首饰,简洁大方,与娴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娴妃的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嫔妾所戴之首饰,皆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所赐,每一件都承载着皇上的恩泽与皇后娘娘的教诲。嫔妾将它们戴在身上,不仅是为了彰显皇上的恩赐,更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要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行事节俭,不辱皇恩。”馨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捕食的狐狸。她含笑说道:“娴妃,您说得可真是动听。不过,其他姐妹们也没有少被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首饰吧?前不久中秋佳节,皇后娘娘刚刚赏赐了姐妹们每人不少首饰,也没见其他人都像您这样时刻戴在身上,难道她们都不懂得珍惜皇上的恩赐,不记得皇后娘娘的教诲吗?”

海兰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间刺破了殿内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她失声大喊,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不甘:“那又如何,娴妃曾经为皇上诞下四公主,这是何等的功勋与荣耀!而宸贵妃,纵然你如今得宠,恐怕此生也无福延绵皇嗣吧?”

此言一出,乾隆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他深知馨澜无法孕育皇嗣是自己心中永远的痛,这份愧疚与遗憾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在他的心头。而海兰此言,无疑是在揭开他内心深处的伤疤,让他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