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换来两千多万钱、九百多斤金子和近百仓库粮食,刘彻的‘第三次漠北之战’的钱粮顺利解决。
连带着,还将三百多万枚‘大汉债币’预支了出去,成为长安城狗大户们最近一个阶段的‘硬货币’。
这是杨川计划的第一步。
第二步当然是想办法让‘大汉债币’在更加广泛的领域流通起来,进一步让其成为汉帝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所以,次日一大早,杨川顾不得吃早饭便进了一趟未央宫。
李广利被杨川阴了一手,疯了。
刘彻害怕自己也被染上那种奇怪而可怕的‘霉毒’,随便寻了一个借口,将李延年也打发出宫,重新开始喜好后宫的小妇人。
这件事情极为隐秘,要不是崔九老贼隐晦说过一次,杨川还真不敢相信被后世奉为‘千古一帝’的刘彻居然也喜欢男人……
当然,这些都是小节,不足为奇。
用杨川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一个人,当他没什么毛病时,要么会成为圣人,要么,就会成为变态人。
唯有这般‘不拘小节’的刘彻,他才觉得踏实,交往起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又要干事,又要时刻防备皇帝阴人,这特娘的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
“听说你用一顿饭食和十几坛烈酒,就给朕骗来两千多万钱?”
刘彻在寝宫召见了杨川,看上去颇为疲倦,在阳光照耀下,脸上的细密皱纹就很是明显,整个人很是颓丧:“这点钱粮只够打一仗啊。”
杨川跪坐在一只蒲团上,悄咪咪的让自己的腿更舒坦一些,口上一本正经的应答道:“这是第一批钱粮,后续若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还有一些钱粮进来。”
刘彻‘哦’了一声,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和两鬓,双目紧闭,也不知道在捉摸着什么。
良久良久,他突然开口问:“李广利的毒还有救吗?”
杨川摇头:“微臣听大长门说过,眼下已然开始出现全身肌肤溃烂,嘴唇青紫,尤其是屎尿失禁……估计没救了。”
“微臣早年在羌人部落里当奴隶时,就见过这种病状。”
“听那个白羊部落的大祭司说,这是被人下了心毒,若平日间散淡无所欲求,自然没什么影响,便如常人一样;可是,一旦中毒之人心思太过深重,杂念野望太过炽热,心毒便会发作,最终会让人整个烂掉,化为一滩腥臭难闻的黑水……”
刘彻颇为烦躁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朕只问你能不能救治,你说这么多屁话有个屁用!”
杨川拱拱手,不吭声了。
有些话,点到为止还不够,你必须要在刘彻的伤口上再扎上几刀子,顺手撒点椒盐花椒什么的,让他慢慢去享受。
尽享后宫佳丽三千,天底下的小妇人你想弄哪个就弄哪个,还不够你折腾的,偏生要去喜欢李广利、李延年那般货色,真特娘的恶心人。
杨川心中腹诽不已,脸上神情却毫无变化,一直都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看上去就分外的俊俏……
渐渐的,寝宫之中的气氛有点不对了。
杨川愕然发现,刘彻的两只眼睛渐渐变得有些贼亮,直勾勾的瞅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是、被看上了?
杨川只觉得后背的寒毛登时便倒竖起来,忍不住就想打一个冷战。
不过,他暗暗深吸一口气,憋了三五个呼吸后缓缓吐出,终于将那种怪异、恶心而恐惧的情绪轻轻抹去。
“陛下。”
杨川侧头想了想,似乎在回忆某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当时我年纪小,那些羌人还以为我不懂羌人和匈奴人的言语,故而,他们的很多谈话对我并未设防,让我听到不少他们隐秘之事,其中有一条,便是关于这种霸道无比的霉毒的……”
刘彻果然来了精神。
他慢慢翻身坐起来,皱眉问道:“详情如何?”
杨川带着回忆的神情娓娓道来:“当时,有一名羌人的大祭司说,这种毒叫蛊毒,来自神秘莫测、瘴气弥漫的西南之地,是那边的祭司通过在人的脑髓中饲养蛊虫,等到蛊虫成熟,便会慢慢吃掉那人的脑髓,并同时产下数以万计的虫卵。
这些虫卵在人脑髓的滋养下,迅速长大,便会顺着人体脉络、血管和筋骨等蔓延开来。
据说,这个阶段时,被下了蛊毒之人会出现全身瘙痒、肌肤溃烂、散发恶臭……”
刘彻打了一个寒战,笑骂一句:“你小子到哪听说这般恐怖之事,听得朕都起了鸡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