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让妾身过来,侍奉将军的。”
“万俟大人倒是有心了。”
陈厌收了刀,在床边坐下,那美妇两条手臂立刻攀到他胸前。
“大人说,军士寂寞,最想女子。妾身本是汉阳涌春阁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大人年老,起立不能,将军也无需担忧妾身会污了将军的威名。”
“起立不能!”陈厌大笑,“好个起立不能!那你看看本将呢?”
啪!
陈厌扼住美妇脖子,将头撞在木板上。
莺鸟嘶哑,夜色残。
小半个时辰后,美妇披头散发,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一间木屋内光线昏黄。
万俟卨正襟危坐,捧着一本《周易》挑灯夜读。
嘎吱,美妇推开门走了进来。
万俟卨瞥她一眼,见她衣衫不整,又将视线移到书上。
“他动你了?”
美妇脸色酡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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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万俟卨放声笑,将书本用力一合,“此子爱名喜色,可以为我等所用。今后你就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好好伺候这位将军,下一个韩梁氏保不准就是你啊!”
美妇神色激动,立刻跪地,连连叩首,“妾身多谢大人栽培,今后万死不辞!”
“别说这些漂亮话了,老夫瓷瓶中少了一粒丹药,是你偷吃的吧?”
美妇脸色一白,忙岔开话题,“陈将军托奴家告知大人,明日营中要摆宴为几位将军送行,届时会邀请大人参加,他提醒大人多加小心。”
“哦?”万俟卨起身行至床前,望着辽阔江面,喃喃自语,“鸿门宴…好啊,我倒是要瞧瞧这几个武夫想耍什么鬼把戏。”
翌日。
清晨。
霞光万缕,天地金黄。
“把好酒好肉都摆上!”
中军大帐中热闹非凡,屋内摆了十几张桌子。
纪元带着从万俟卨身上搜来的银票,连夜前往一家酒肆买来酒菜。
此刻众士兵正在布置宴席,受邀而来的军官陆续入营。
王俊昂首挺胸,负手而入,满脸扬眉吐气。
他看到桌上摆着的精致餐品,顿感食指大动,捋须笑道:“为张将军等人送行,理应由本将来操办,却让陈将军破费,实属不该。”
众将领看见他都没个好脸色,张将军等人被调走了,却独留他一人在这里,谁知道他与临安有什么勾结。
“说什么漂亮话!有酒便喝,有肉便吃!”
王俊回头一看,牛皋三人雄赳赳阔步而来。
“牛将军说的是!”
王俊大笑,进屋后,与三位统制共坐一桌。
过了片刻,见酒席布置完毕,三十余名大小将领皆已入席。
却唯独不见陈厌,张宪问道:“陈将军现在何处?”
一旁桌上,纪元起身,“启禀张将军,陈将军马上就到。”
“好,那我们就等等吧。”
……
“陈将军早。”
陈厌刚拉开房门,守在走廊上的万俟卨立刻微微一揖。
“万俟大人,这是演哪一出?让卑职受宠若惊。”
万俟卨起身笑道:“老夫这是来感激将军通信之情啊。”
陈厌神色一敛,“此话怎讲?卑职只是让人通知大人去赴宴,其余的可一概没讲。”
“老夫都懂,这里毕竟还是张将军等人的天下,陈将军的恩情,老夫记在心里了。”
万俟卨悄悄将一张银票拍在陈厌手中,“老夫不胜酒力,席间还望陈将军多多照应。”
一千两。
陈厌将银票塞进护心镜下,展颜微笑,“有卑职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万俟大人半根寒毛。”
“有陈将军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说罢,他一拉陈厌手臂,“我二人一同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