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箱子上,盖着一层方布。
合欢看着他将方布掀开,露出了一件流光溢彩的衣裙。
那是他们初遇时,她所穿的衣裙。
只是那时肮脏不堪的衣裙,却不知何时被洗净,保存的完好,裙摆上仿佛浮现着流光,美的惊人。
谢淮序将衣裙放在她面前,问她,“还记得吗?”
合欢看了看他,终是点头,“记得。”
“很好。”谢淮序笑了一声,“去换上给我看看。”
初遇时,她满身脏污。
如今,他想看看穿上这身衣裙的她,究竟是何种模样。
不过,应该是极美的。
可合欢却摇了摇头,“不要。”
谢淮序没有逼她,只看着她,闻着她周身两种交杂的花香,忽然问了她一句,“很喜欢徘徊花吗?”
徘徊花乃山野玫瑰,从前,他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喜欢,甚至日日摆弄。
可今日……
腰间的胳膊在渐渐收紧,合欢望着他看似温和的面容,没有否认,“是,很喜欢。”
至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真的。
她,一直都在骗他。
谢淮序低低笑了起来。
合欢看着他,一句也没有多问,只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任由腰间的力道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问她,“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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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合欢也没有再隐瞒,因为即便隐瞒,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合欢靠在他的胸膛,思忖几息后,终是摇了摇头,“没有。”
她说,“开始时,我真的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回答,谢淮序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因为她没有选择再继续骗他。
也让他知道了他们的初遇,并不是蓄谋。
可他,该庆幸吗?
谢淮序摸着她的头,“那后来呢?”
后来为什么依旧选择欺骗他?依旧不肯告诉他,她已经想起一切的事实。
“后来,我怕你丢下我。”
合欢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
那时的她,太没有安全感,只有他能给她想要的稳定与亲近。
所以,她只能牢牢的抓住他。
想尽办法的抓住他。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五年多的时光。
为什么在到达上京,在他带她参加过一些官宴,见过平南王妃与那位锦衣卫指挥使夫人的情况下,她依旧不肯告诉他,依旧选择欺骗他呢?
明明,明明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啊!
谢淮序抬起她的脸,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可这次,合欢沉默了。
当问题达到触及她们身份时,她只能沉默,无论谢淮序有多希望她解释,她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谢淮序看着她,终是嗤笑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蓦然开口,“来人!”
他的声音太过冷冽,再也觉察不出以往丝毫温情,书房外的石竹吓了一跳,慌忙推门走了进来。
而此时,合欢看着吩咐石竹将她关入正院,严加看管的男人,没有开口求饶。
甚至,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而这副态度,显然更激怒了谢淮序。
他唇角轻扯,捏着她脸的手移到她的下唇,状似温柔的摩挲着,忽然,重重碾压。
合欢疼的双眼泛起了水光,“淮舟…”
谢淮序凑近了些,吻上她的双眼,温热的薄唇却带着噬骨的冷意,“合欢,我最恨他人骗我,特别——是你。”
因为初遇时她的天真懵懂,因为相处时她的信任与依赖,他对她渐渐动了恻隐之心。
特别是在回到谢家村的那夜,得知她失踪来寻他时,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有害怕,多担心。
也就是那时,他才恍然明白,原来,他早已对她动了心。
可惜,他的动心换来的却是满满的欺骗。
整整五年,她都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