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当城墙崩塌,那群家伙侵入城内的那一刻!”艾伦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与不满,他无法理解为何汉尼斯能在如此严肃的问题上显得如此无知和轻率,这令他心痛不已。
“哎哟,轻点声,小艾伦,你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汉尼斯半开玩笑地揉了揉耳朵,似乎想以这种方式缓和紧张的气氛,但艾伦的怒火并未因此熄灭。
“哈哈哈……”这时,一名坐在旁边的守卫被艾伦的言辞逗笑,他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艾伦的肩膀,“医生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活力四射!不过,要说它们能摧毁城墙,那我们自当全力以赴……只是,那种事已经有一百年未曾发生过了!”
艾伦闻言,愈发愤慨,“但我父亲曾言,正是这种麻痹大意最为要不得!”他引用了父亲的话,试图让这些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耶格尔医生说的?”汉尼斯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未曾料到艾伦会搬出恩人的话来。在同伴们惊讶的目光中,他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确实,耶格尔医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拯救了这个城镇免于瘟疫的肆虐。论功绩,我望尘莫及。但那些怪物与我们的工作性质不同。虽说作为士兵,我们有机会在修缮城墙时见到它们,但我坚信,它们无法跨越这五十米高的坚固壁垒!”
“如此说来,你们从未设想过与它们正面交锋的那一天,更未曾为此做过任何准备?”艾伦的眼神锐利如剑,直刺汉尼斯的心房。
汉尼斯坦然相对:“当然未曾。”
“那你们还配自称是驻扎兵团吗?不如改名为城墙维修队算了!”艾伦的愤怒已然达到顶点,他几乎是对着汉尼斯咆哮而出的。
汉尼斯却并未动怒,反而以一种近乎戏谑却又带着几分沉重的语气回应:“那也不错嘛!但小艾伦啊,士兵们真正忙碌起来,往往意味着灾难已然降临;相较之下,当我们被视作无用之人,被世人轻视时,反而意味着这片土地还保持着它应有的宁静与和平。如此想来,不也挺好吗?”说完,他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和平生活的珍惜与渴望。
艾伦愣住了,他望着汉尼斯那张历经沧桑却依旧乐观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过于理想化,忽略了现实世界的复杂与残酷。在这片被城墙守护的土地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存哲学,而汉尼斯的选择,或许正是他们在这片安宁中寻找到的一种平衡与自我安慰。
在艾伦的认知里,“士兵的真正忙碌”并非预示着灾难的降临,而是对现状不满、对自由渴望的呐喊;而那些所谓“无用之人”所享受的“宁静与和平”,在他看来,不过是逃避现实、放弃抗争的温床。艾伦坚信,倘若不主动站出来,不拿起武器扞卫自己的家园,人类终将沦为巨人阴影下的笼中鸟,任由命运摆布。
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愤慨地吐露心声:“即便我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那堵高墙,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吃饭睡觉的简单生活,那样的生存,又与家畜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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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语,字字铿锵有力,不仅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向来乐观开朗的汉尼斯也不由得面露惊愕。然而,这份激昂并未得到所有人的共鸣,不远处两位守卫的嬉笑声打破了片刻的凝重。
其中一人更是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嘿,这小子口气可真不小!”
另一人则顺势接茬,不仅继续讥讽艾伦,还试图拉拢汉尼斯一同嘲笑:“瞧瞧,他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对吧,汉尼斯?”
面对同伴的刻薄言语,汉尼斯显得有些为难,只能含糊其辞地应和了一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而艾伦,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面对成年人的冷嘲热讽,虽然心中愤慨难平,却也深知自己当下无力反驳。
毕竟,在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眼中,他的话语或许只是空谈,缺乏实践的支撑。
但艾伦心中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对战斗的向往,却从未因此熄灭。
面对守卫们的轻视与嘲笑,艾伦选择了沉默,他深知争辩无益,更不愿与这些消极度日的人为伍。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志向——长大后要加入调查兵团,而非眼前这些只知驻守、缺乏进取心的驻扎兵团。于是,在一片奚落声中,艾伦默默地背起柴火,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始终陪伴在艾伦身旁的米卡莎,目睹了这一切。她虽未言语,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艾伦的深刻理解与坚定支持。当艾伦说出那些超越年龄的豪言壮语时,她的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当艾伦遭受嘲笑时,她心中虽怒,却也选择了隐忍,只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用行动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喂,小艾伦!”望着艾伦渐行渐远的背影,汉尼斯心中五味杂陈,他试图叫住艾伦,给予一些安慰。
“真是个古怪的小家伙。”而那些原本还想继续嘲讽的人,在看到艾伦一声不吭就离开,也失去了兴趣,只能以一句无奈的嘲讽作为结束。
汉尼斯望着艾伦远去的方向,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他低声自语道:“难道这小家伙,真的想要加入调查兵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