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眼底闪过了然。
慢条斯理将书放好,不慌不忙提声对非晚道:“请去会客厅,你去招待。”
又别过头吩咐着眼前的人,“你随我去会客,无需在暗处。”
四月春光正好,万物勃勃生长,轻柔的微风带着零星花香,还有山前寺庙的烟火香。
景渊亦步亦趋,随在瘦弱却闲庭漫步的少女身后。
在一切生机焕发的当下,她却形同即将枯败的花,无论她是不是她,她都是时家唯一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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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命所在,也便只是这颗明珠而已。
但那些解释不清的情绪和感觉,倒是值得调查。
……
两人方才行至会客厅,那个背对着两人正在观摩陈设的身影就抬抬手,不以为意道:“不用行礼,到底也是朕唐突了时家千金。”
“皇上言过了。”
时瑜从善如流,寻了个位置坐下,一旁等候的非晚上前为她斟茶。
“但世人都说时家人样貌向来出众,可见传言还是有可信的。”齐惟转身踱了几步后束手而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病恹恹的少女。
“咳……咳咳……想来外面,应是并未传过时家的千金是个病秧子。”
一连串咳嗽使得时瑜眸中含着泪光,眼眶微微发红,显得整个人愈加消瘦。
齐惟不置可否,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时府家大业大,看来也是难换健康,不过宫里那些太医各各妙手回春,如若有机会倒不如前往京城,也让他们瞧上一瞧。”
“那想来也是机会渺茫。”时瑜端起茶杯,不急不缓地抿了一口。
她身体往后靠了靠,看着他,继续用平淡的声音道。“琅州地处江南,离京城千里之遥,时家时代之所以安宅于此,本也是想远离京城的纷扰,还是谢过皇上的好意。”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人生在世,本就那么些年,病殃殃的样子若是习惯了,到也无所谓了。”
“那这倒是可惜。”齐惟面上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虞。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三日后,国师会来这福安寺替朕祈福,届时祈福后的宴会想必时家还是会参加的吧?”
“这是自然,时家定当出席。”时瑜平静应下。
“那届时,朕还望见到时小姐的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