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停下马车一手接过崔少爷给的雪流酥,掀开布是个似嫣红似嫣粉的雪流酥,施夷秋说过这种雪流酥似甜似苦要靠的是自己的感觉与味觉,那人侧脸都没能让崔则瑢看清,因带着半边脸的面具,另一面崔则瑢是看不到的,那人咬了一口雪流酥,似乎有些睹食思人,一口将剩下的雪流酥给吞了进去,崔则瑢注意到了那人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怨念情绪,但很快那人变回了冷冰冰的神色,随即继续骑着马车,一句话都不说。
崔则瑢重新坐回马车内,他总是觉得那人似乎有着熟悉的感觉,而彼时才想起这马车是要去哪里?他坐在里面掀开门帘问,“兄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魔宫。千綦说过如若崔少爷暂时能说话就要待在魔尊面前,由魔尊审问崔少爷。”那人说此话的语气有些哽咽,但也不得不这么做。
崔则瑢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魔界的人说话也是如此的直白,也不怕他下马逃走,那人提醒道:“崔少爷你是逃不走的,一旦离开马车,崔少爷就会被设下的符咒了结自己的命,想必崔少爷初入江湖还不想这么快就死于魔界吧。”
崔则瑢想起那时施夷清在小客栈时说的话,他试着威胁,恶狠狠道:“我娘亲是花夫人,花夫人的江湖地位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如若她的唯一骨肉出了什么差池,想必你们魔界之人也是承受不起的。”即使周围满是魔界的乌烟瘴气,他也丝毫没有受到瘴气的影响。
那人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他一开口的称呼一下子让崔则瑢想起来是谁,“小道友,你跟花夫人真的很像。”崔则瑢这才想起来这人声音的确跟牢中不一样,但小道友的称呼方式,的确只有在牢中的岁行这么称呼过他,别人一般都叫他崔少爷,其实他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他觉得崔少爷的称呼很是生疏,怎么怎么听着都让他十分的不舒服。还是小道友的称呼,让他就觉得自己是江湖上一个普通凡人初入江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一听到是在牢中的朋友崔则瑢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岁行!你是怎么从牢中出来的?”他的语言中都是喜悦,似乎没有半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要被压入魔宫的正派之人,他还乐滋滋的,那些本是一点的怒气瞬间又消失了。
岁行听着崔少爷的那自喜的高兴,竟有些气笑了,不过也不必与崔少爷多说因为魔宫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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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则瑢还在自顾自的问着岁行,岁行掀开帘子放好车凳让崔少爷下来,他倒是有些听话踩着车凳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无比华贵的魔宫,崔则瑢都看的有些傻眼了,魔界明明都输了战败,怎么还有灵石与银子修建华贵的魔宫?他看得过于入迷岁行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可见魔界魔宫的华贵之处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岁行带着他进入了里面,他的目光眼花缭乱,都不知应该往什么地方看,即使魔尊就坐在宝座上,那气场让人极为难受,甚至令人不寒而栗,可崔则瑢光顾着看魔宫柱子上那特殊的花纹,根本没注意到魔尊已经看了他许久。
“正派之人都这样的毫无礼数么,见了魔界魔尊竟不下跪,难不成是不把魔界放在眼里了么!”岁行怒声呵斥一直在提醒着崔少爷,不过崔少爷的反应有些迟钝,这才发现自己到了,而魔界魔尊就在面前高高在上的宝座之上,盛气凌人。
崔家人一直将他关在崔家,那些复杂的礼数完全没教过,就连自己的师傅也只是教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听见朋友这么一说,崔则瑢也只好行礼,但不仅行的礼格外笨拙,而且行着的礼是女子的礼,不出意外魔界的人瞧着一男子行的竟是女子的礼,一时间有些哄堂大笑,但都只敢笑得不大声,毕竟魔尊可在这里,谁都不能错了规矩。就算是皇子也一样。
岁行弯下腰小声提醒道:“崔少爷,你怎么行的是女子的礼,你从前在家中的时父母不曾教么。”
崔则瑢起身看着魔尊的眼睛直白道:“不曾教。因我的礼,都是家中的银夫人所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