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慈子孝,母慈子才孝,况且还只是区区一个妾室,她阮卿自然不再放进眼里,姐妹情深,曾几何时,她也曾心甘情愿的将阮娉婷当做自己的妹妹,可如今,那些统统不再作数。
心冷些,就不会再让别人有机可乘......
温枕定定看着阮卿,心里觉得难过,这么大一个宅院,却要一个弱女子来承担这些,细细想来,好像这么些年只有自己过得更恣意潇洒。
温枕鼻尖红了些,她握紧阮卿的手沉声道:“阿阮,你相信我,待来年春日,你一定可以去参加花会。”
阮卿看着温枕,总觉得温枕的话里带着几分魔力,温枕的眸子有毒,她中了蛊,来年春日,她的病一定会好!
晌午用了饭,秋娘带着阮玉微来了露华院,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们终于见到了阮卿。
进了屋,阮卿正懒散着躺在绣了金线的坐褥上看书,温枕和浣玉追逐着从那提盒里抢着枇杷吃。
“这个甜些,给你,小玉儿。”
“胡说,这个明明小些,我要那个。”
浣玉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温枕手里的枇杷抢过藏在身后,只是坐褥之上的人不愠不恼,只静静看书。
秋娘不着声色扫过一眼,而后低着眸子道:“妾见过大姑娘。”
“大姐姐”
两个打闹的人停下,阮卿这才将书放下后敛着一双凤眼看着秋娘和阮玉微,只是她也不开口,两人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好半晌,许是秋娘觉得屋里热了些才满脸局促不安道:“大姑娘,妾今日来露华院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过来看看大姑娘的身子好些没有。”
阮卿睨过一眼,而后嗤笑一声道:“秋姨娘这话说的怪,难道我的身子好不好就与秋姨娘来看了几眼有关系了?”
秋娘的眼眸中仍透着和善,但这样的秋娘也只会让阮卿觉得难堪大用罢了。
当年,秋娘尚是一个县丞名下的女儿,不过到底是不受宠,因着老太太深信制衡之术,便想让一个秋娘去钳制江婉柔,到底是苦心付诸流水,纵使做了一个妾室,也只是换了一个身份裹挟在江婉柔的股掌之间而已。
秋娘捏紧了手帕,欲言又止,身旁的阮玉微道:“大姐姐许是想多了,我姨娘只是来看看大姐姐的身子,若大姐姐的身子有了好转,我和我姨娘也会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