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这些日子以来,没少听说这位姚氏的做派,不仅寅时未到就去拜见二房和徐氏,连江家的几个孩子她也没有放过,不过,江卓和江宝伶是个性子躁的,没等姚氏进去,便已经破口大骂,姚氏没了法子,又认为自己受了委屈,少不得要去江迢面前诉苦。
说得多了,江迢也明白了姚氏的“一番苦心”和徐氏的刻意打压,便越发不爱接近徐氏,闹得整个听月院的人对这位姚氏都不待见。
阮卿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姚氏不过以退为进,好让徐氏迫不得已点头,即使姚氏受了委屈,背后仍有江迢撑腰,所以无论如何,姚氏都不会被赶出去。
大晋民风尚且开放,三妻四妾已然成了普遍现象,除非姚氏真的一路作死,非要将事情闹大,影响到江迢日后的前途,那姚氏也许会被雪藏一阵子。
思及此,阮卿点了点头让姚氏进来。
刚进了院子,姚氏便看到了梨树下的女子,虽面容怏怏,但那种清冷中透出的一股妖媚让她险些看得忘神,这样绝色的女子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她心口一怔,才跟着婢女赶紧上前。
姚氏欠了欠身,道:“妾姚氏,见过阮大姑娘。”
姚氏身材婀娜,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青紫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根蓝白色绸缎飘带,浓密的青发被绾成了一个圆髻,额间只剩两缕发丝随风飘飞,薄施粉黛,娇媚动人,堪是一个妾室的打扮。
阮卿笑得和煦,倒是没有起身,也没有安排椅子,她朗声一笑,夸起了面前的姚氏,“我在露华院便听闻姚夫人生得貌美,今日所见倒不负那些人的夸赞,姚夫人果然美得不同寻常,我看,配得上江大人。”
姚氏怔怔站在原地,她以为以阮家大姑娘的性子,今日怕是见不到了,可没曾想她不仅进了院子,阮大姑娘还对她如此一番赞扬,她不禁怀疑是沉栀院那边的人心胸太过狭小,还是这位阮大姑娘心思实在深沉。
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对于这位阮大姑娘,她要比对旁人更多一倍的上心才行。
姚氏蹙着眉,眼泪说上来就上来,她拿着帕子就道:“妾蒲柳之姿,能得阮大姑娘的一句好话,便是妾的福分了。”
“只是......”
“阮大姑娘心肠好,可夫人她......”
“妾每日早早便去见礼,自问礼数周全,可还是不得徐夫人待见,妾也真是不知道,妾还要如何做才能让徐夫人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