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荔香都有孩子了,不能说分开就分开呀。我不会找别的女人给桃之做后妈的,她有自己的亲妈。”
英富摇摇头,流下了眼泪。放牛妹叹了口气说:
“这有什么,我们给你找的女人一样会疼桃之的。你要不答应,就是逼我去死。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吗?老婆可以有无数个,可只有我们生了你。”
英富最受不了放牛妹这一招,生身父母永远只有一个。左是挚爱,右是至亲,他没得选,再次摇摆起来。
“你不为你自己想,那也为我们想,就算你和她复婚了躲外面打工去,可我们还得在这陂里做人,不能一辈子直不起腰,叫人家笑一辈子,如果真这样,那我就只能死给你看了,孝敬父母不怕天,忤逆父母雷公煎。”
放牛妹听着屋子里的沉默,知道自己捏住了儿子的窝囊管,乘胜阻击,非要他立即做出选择。英富依然没有出声。
放牛妹心里合计着应该差不多了,就叫英华把两条大木板拆下来,推开门。果然,英富跪倒在地,正无声地痛哭着。
“好儿子,还是我的好儿子。”
放牛妹心安了,却也跪到地面,不停地拍着英富的后背。
桃之的新妈妈叫李双琴,她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部队转业回来当警察的大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两家人很快见了面,落实数。
坐在角落里的李双琴始终没有抬起过头,坐在她对面的英富一直没看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她有些清瘦,身板和荔香差不多,穿着一件黄碎花衬衫配着一条黑粗布长裤,脚上是一双补过的棉鞋。
光看外表,李双琴是个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女人。英富心里有些嫌弃:
真土。
英富倒是和那个当警察的未来大舅哥聊得很契合,两个人都有当兵的经历。未来大舅哥说:
“我这个妹妹,人特别老实,还希望你多照顾。”
英富逞强地表现得很得体,说:
“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请来的相公先生翻了通书看日子,定了一个领证的日子,还有一个是摆酒席的日子,都是吉日。
直到领证拍照时,照相师傅举着相机一直抬手说:
“哎,女的把头抬起来,对,再抬高一点……”
李双琴别别扭扭地抬起头,煞白的脸上刷着纸人一样的腮红。
英富到这一刻才看清李双琴的长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腿也软了。可现在骑虎难下,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照相师傅又抬了抬手说:
小主,
“哎,男的也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