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你不要以为你当了太子少师,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姜雪宁被他这番指名道姓的辱骂气得脸色一片涨红,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韫色,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喊道,“燕临是我在京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待我极好,我又何曾欺骗过他!”
姜雪蕙同仇敌忾的点头,站起来支持妹妹,这次,谢危说话为何如此直白又难听,父亲真的会让他来说女儿的私事?
“是吗?但我和姜二姑娘上京途中相识,相识于微末,互相见识了双方最卑微最无助的一面,也算是你朋友,为何你总是欺瞒于我?”谢危不屑鄙夷的目光恰到好处的扫过姜雪宁的满身首饰,华冠丽服,“听说,燕临送你的礼物都能堆满一个柜子了,怎么,你也送他同等礼物了?大小一样的吗?”
姜雪蕙腾的一下,怒火直奔脑门,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指着谢危,大声骂道,“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谢危挑眉看着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声音这么大的,就是有点含糊不清,话尾吞字,中气不足,需要多加练习。
姜雪宁被气得口不择言,污蔑我骗人,是吧!说我攀附权贵,是吧!揭我短处,是吧!就我有短处,你没有吗?你的短处足够你被砍头抄家千万次!
“谢危,我真后悔,割血救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不就是疑心我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说给旁人听吗?那就如你所愿,今日我姜雪宁,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那天在雪夜犯了离魂症,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一句句不忠君,亦不尊父,将天子与天下庶民相提并论,将犯上作乱谋反叛逆等视作常事的言论不由分说的钻进姜雪蕙的耳中。她快步去拦姜雪宁,但被她闪身躲过,姜雪宁手持发钗抵在颈间,看着谢危,一字一句的将他的每句话重复得一字不差。
“谢危,你三番五次如此逼我,不就是想杀了我吗?”姜雪宁倔强的瞪着谢危,生离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她不敢正眼看一眼那个被她无辜被连累的姜雪蕙,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滴落,“姐姐,对不起,连累你了!”
金钗高高的举起,重重的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