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是,送去慎刑司了。”
李氏欲骂的嘴半张:……啊?
被送去慎刑司,无论是不是诰命在身,都得脱下一层皮来。
何况贺瑄特意交代,这女子与他有仇,千万要问出幕后主使。
翌日。
陈沁虚弱的报出一个名字,果不其然是贺瑄的政敌。
陈沁一事被摁了下去,但李氏与尚书府到底丢不过这个脸,连夜把陈沁送去了尼姑庵,这辈子与青灯古佛相伴。
但荣国侯府与吏部尚书府的关系还是降至冰点。
贺瑄快刀斩乱麻处理了政敌的棉里藏针之毒计,忙到半夜才回来。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在享合家欢聚,独独贺瑄在东忙西忙。
他身心俱疲,不愿在深夜去惊扰熟睡的芝芝。
因此按耐下心思,一心等第二天天明。
……
大年初一。
京城府尹少有衙役在,但芝芝还是跟荣国侯府的一名管事去消了籍。
不消半刻钟,衙役殷勤地将身契呈给芝芝。
谢过管事,芝芝背着细软归了家。
京城东面住着天潢贵胄,西面住着世家勋贵,南面是经商者与穷苦者共住。
地方小,又贵,京城寸土寸金,芝芝一家子靠着起早贪黑的经商头脑,也才买了京城近郊的一进偏僻小院。
她父母膝下有一子一女,哥哥前两年娶了妻,嫂子诞下一子,再加上她共六口人住在一进小院。
说实话,是有些挤的。
因为她是女子,又只能让哥哥去睡柴房,她同嫂子和侄子一起睡。
侄子一岁多,正是闹人的时候。
芝芝半夜都会被闹醒。
她住回家的第一晚,睡的着实不怎么好。
因她刚回家,又有婚约在身,就算不做家务不洗衣家人也没有对她不满,只是等着她出嫁再收一次聘礼。
芝芝可不敢多待下去。
贺瑄瑕眦必报,没惹他还好,惹了他还不跑?
况且她父母也薄情,既如此,芝芝也没必要心软。
她借口外出买些胭脂,敲响了未婚夫家的门。
须臾,一名腼腆的书生走了出来。
“单姑娘,你寻我?”
他面色羞红,好似猴屁股一般。
待听完芝芝的来意后,他瞬间煞白,瞠目结舌望着芝芝。
“退、退婚——?”
他眼神过于纯净,芝芝有点不忍的将去首饰铺重新买来的蝴蝶珠钗交给他,
“还你。”
她转身就走,秀才眼眶微红,急忙拦住,
“等等——”
“……我想知道为什么?”
芝芝已经定好了去漠北的商队,那里民风彪悍,幅员广阔,容易藏身。
她抬眸定定看向秀才,沉吟半晌开口,
“我有了身子。”
……
大年初二。
贺瑄谨记这是今早是芝芝值班。
他昨晚忙里偷闲已准备好去芝芝父母住所的下聘礼,欲纳芝芝为小妾。
至于李氏那边,他晚些告知也不迟。
忍着按耐不住的激奋,昨晚贺瑄险些没睡着。
未到寅时(五点钟)他就坐起了身子,囫囵个穿好衣裳,透过纱窗瞧见外面的暗光,此刻天还未亮。
屋外的下人也都还在睡。
贺瑄抿唇。
他偷摸着来到芝芝的房间外,想敲响,却又担忧招惹她生气。
芝芝本就初次承欢,极为需要休憩,若是再被他早早吵醒,指不定会如何背着他偷偷哭泣。
回想到芝芝那双娇弱哀怜的潋滟眼睛,贺瑄疼惜地叹息一声,终究是回了自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