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杨高已经坚强到能坦然接受一切。

坦然道，无所谓分数、分配和关乎于自己在守夜人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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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罡眼里，此刻的杨高眼波深邃。

如同看不穿的高空云层，但袁罡也知道，在这些云层之后，是烈日。

是能炙烤一切的烈日。

是真心能为万万人付出的烈日。

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世上不能直视的除了烈日，那便是人心。

此刻，袁罡要“直视”的就是杨高如烈日般的心。

“你的成绩被取消了。”袁罡说完，如释重负。

蓦地，杨高的心脏被狠狠攥住。

“是叶司令亲自取消的吗？”杨高的语气诚恳，但眼神却一点点冰冷，

就像是冻住的镜面，倒映着他的幻影。

袁罡点头，但立刻补充：“我会想办法的！”

杨高得到了最残忍的答案。

他的心有些抽痛，但又好像并没有预料中那么……难过？！

杨高摇了摇头，说：“您忘了，新兵入营时，您给我们上的第一课……

守夜人也是军人。军人最该做的是听指挥。”

杨高此刻的拳头捏得很紧。

在知道是叶司令取消了自己的成绩之后，他的内心开始不甘。

杨高的内心开始咆哮，开始恐惧，开始哀嚎，开始奢望。

——这一切，是假的吧？！

——这一切，肯定是假的……

但同时也在想：难道是有什么特殊任务让我做吗？

还是说，要我去卧底？

是因为我让安卿鱼帮我放出去的和守夜人不合的消息？

想让我借题发挥，直接遁进古神教会？！

杨高的脑子里想了无数种理由。

因为他坚信，在他看过的斩神的原着里，那一位大夏司令，叶梵不会这么做！

不会让同袍流血又流泪。

——一定不会的啊！

——我不想和大家分开！！！

“如果可以，请告诉我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承认我自己的失败。”杨高的手撑在了袁罡的办公桌上。

两人四目相对。

他们都明白结果已成。

他们也明白画上句号的句子，已然完结。

此刻能做的，就是体面的退出。

而杨高，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哄骗自己”的正当理由。

——我也得哄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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