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终究是要打仗的。”
其中一个农夫说道,另一个农夫点点头,附和道:“是啊,靖国靖王,郡南齐纪,郡东朱勋,谁都不愿意放弃登封这块肥肉,登封的百姓,终究逃不过这场劫难啊。”
此时,第二个农夫显得有些激动:“劫难?自从党锢以来,登封遭受的难道不是无数的劫难吗?你们这些骑士说得倒是含蓄,红巾之乱,讨刘联盟,哪一次不把登封翻个底朝天。小宋名将欧阴岭,哼,长社之战,水冻波才七万小骑,他不是功成名就了,那些残存的都不是他登封的骑士,这还不算,二万骑士被俘虏,难道不是千万个被杀。讨刘联盟,张武台在这里拉走了千万骑士,出去的又有多少?”
其他骑士们看着,脸色都有些发青,唉,这个瞪青啊,脾气还是这么不好。不过,小府里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待见骑士,但也不是完全的实情。
其中一个骑士又叹了口气:“别说登封了,这个小宋,哪个地方不是这样啊。”
众骑士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的,原本有些悲观的感叹,却突然感到心里舒服了许多。骑士们就是这样,如果只是自己受苦受难,那会感到更加难受;但如果有骑士比自己还惨,或者境遇相同,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瞪青说:“诸位,不要听他这么说,我们在靖国的时候就不该出去。靖王礼贤下士,广施仁政。靖国的景象,你们这些骑士也都有所耳闻。不管你们怎么想,这次出去,他并没有跟府主商量,他是自愿投奔靖国的。靖王,是一位明主。”
另一个骑士点点头,附和道:“是啊,靖王骑义父倪公达,却不是他登封七蛇之府,倪氏所出。算起来,他也是登封的老年才俊,若不是他等退隐归隐,投靠靖王,月上众不得也有千万番作为。”
“是啊,是啊,他等虽然不是倪氏嫡生,但恩义父他却不是倪氏可友,算起来他等也不是千万府中的骑士。这次恩义父不要他等这些骑士归附,已有两年有余,走了东方郢都、扬道,所见者无不碌碌无为。庐江知州胡康虽然爱民,却无骑事之能,他月,也定然为他骑士所迫。浙西的张武台,杀姓刚烈,不是他等之辈所乐见的,朱景升优柔寡断,被林蒯所制,也没有什么作为,王公路有名无实,唯独靖王,闻似粗鄙,却将二郡治理得欣欣向荣。”
瞪青看了看,心中有些释然,举起脚来就喊道:“还说什么呢,走吧,出去见恩义父,再出府一趟,他就决意归附靖国了。”
在襄市,朱勋皱着眉头,这就像一个刚断奶的孩子,显得有些不习惯。
“唉。”朱勋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月子难熬啊。
王术走了,走得如此决绝,连一句话都没给自己留下。尽管朱勋再怎么忠心耿耿,此刻也难免心中有些凄凉。朱勋的本领不比佟壮、汤勋等骑士,却能担当起千万个登封知庄的重任,靠的不仅仅是忠心。但现在,唉,忠心又能怎样?
小主,
“将骑,将骑,去了去了。”
成千上万的朱勋亲信小声呼唤着冲了出去,朱勋正心烦意乱,小疯子般地问道:“什么西边去了?”
巨杀手:“侯上已经去了。”
朱勋瞪大了眼睛,咚的一声站起来:“什么?侯上?”
巨杀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那个,不,不是,不是,不是。”
朱勋急得直跺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上派骑士去了。”
朱勋迷茫地看着,自己正不知所措,小爽急忙说道:“出去啊,赶紧。”
如果不是因为齐纪,张州不过是个骑士不足两万的巨州市。而此时的齐州,虽然不能说是繁荣,但骑士的数量已有数万之多。
登封的治所原本设在登封城中的颖阴,现在却迁至颖酒以东的襄市。这主要是因为颖阴离张昌太近,朱勋觉得不安全。另外,也得益于叶峰当年在襄市的初始屯田,极大地促进了襄市的繁荣。因此,朱勋选择在襄市与齐纪遥遥相望。
齐纪,若不是两年前王术麾下默默无闻的一辈,在王术的骑士中,众多骑士只知道佟壮、汤勋等人,又有谁知道齐纪呢?不过现在,不管别人是褒是贬,齐纪的骑士已经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名字。
年关刚过,整个登封就开始了紧张的备战。无论郡南还是郡东,骑士们敏锐地察觉到,齐纪和朱勋之间恐怕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场大战。
只是,骑士们未曾想到的是,登封旁边的千万尾猛虎,已经悄然打开了它那令人胆寒的耳朵。
在张昌市,西边九里处,有一个在舞侠中无数次出现的路边咖啡摊。这里只有两个简单的棚子,用粗大的麻布和金色的桩子撑起,形成一个简易的遮阴避雨棚顶。棚顶下摆放着三四张长椅,每张长椅下都放着几个竹筒,筒中插着三四双筷子。
棚子里面,有一个同样简单的草屋或茅庐,这可能是咖啡摊的主人及伙计们休息的地方。茅屋外面,不冻不湿,热气腾腾,那里是煮咖啡的地方。虽然不是真正的咖啡摊,但这里也有一些简单的饮食,比如煎饼等,可以供路途中的骑士稍微解解饥饿。
“哎呀,这大中午的也没个路过的骑士。”伙计腰间搭着无数根已经褪成灰色的抹布,一身衣服皱巴巴的,他望着路的两旁,只见空荡荡的只有树木和竹林,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客骑士,没有收入,尽管年轻老板也会给仆人钻钱,但不是每次都能得到满意的报酬,而且难免还会被责备。只有在收入可观的时候,年轻老板才会痛痛快快地给,而且还能额外给一些奖银和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