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何必如此激动，在陛下面前失了体统。"

蔡京捋着胡须道，"依本官看，既然是朝廷开设，自然与那些赌坊不同。至于上限，下面就算执行不严，但也没去百姓口袋掏钱不是？咱还是听听高大人举荐的大才怎么说吧。"

说完，蔡京深深看向了张晓忠。

随着蔡京的目光所至，殿中群臣的视线也随之聚焦过来，仿佛要将张晓忠看个通透。

张晓忠赶紧恭敬地跪伏于地："臣武大，叩见陛下。"

"平身。你且说说，这彩票到底如何办？"

张晓忠起身，恭敬道："启禀陛下，彩票一事，臣斗胆说三点。"

"第一，非但不会助长赌风，反倒能抑制赌风。赌坊无限制，一赌便要倾家荡产。彩票每人每日限额两百文，百姓既能一展身手，又不至于伤及根本。"

"呵！"赵谔冷笑，"无稽之谈，有没有上限，你们心知肚明。"

张晓忠不为所动，继续道："第二，彩票所获，皆为国用。赌坊银钱流入奸商之手，彩票银钱却能充实国库。陛下若用此银振济灾民，修建水利，岂非利国利民？"

殿中有几位大臣的眼神闪动，似是被说动。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张晓忠语气一转，"彩票不仅是娱乐，更是民心所向。百姓买彩票，便是支持朝廷。中了彩票，便会感念朝廷。此乃聚民心之良策。"

此言一出，连蔡京都眯起了眼睛。

"陛下明鉴。"张晓忠继续道，"民间赌坊，输赢皆怨。朝廷彩票，输赢皆喜。输了为国尽力，中了更是感恩戴德。两者相比，天壤之别。"

高俅暗暗点头，这武大当真有几分本事，三言两语便点出了关键。

"且慢！"忽听殿下又有大臣喊道，"此事有伤风化，于礼不合！昔日孔圣有言：'不教而杀谓之虐'。臣以为，当遵循周公制礼之道......"

说话之人乃是礼部侍郎范纯礼，最是以守旧着称。

"周公制礼？"徽宗冷冷一笑，"既然范爱卿提到周公，那朕且问你，周公在位时可曾设立过户部？"

范纯礼一愣，随即拱手道："启禀陛下，周时设有大司马......"

"住口！"徽宗豁然起身，龙袍翻滚，"朕问你户部，你与朕说大司马？！朕问你筹款之策，你与朕谈周礼？！"

"朝廷缺银，百姓遭难，你们这些清流之臣，除了搬弄典籍，可还有别的本事？！"

满殿肃静，群臣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