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声乖巧的小叔叔是季云川喊的,后面这声才是时音喊的。
裴政看见季云川蹙了蹙浓眉,季云川干笑了两声,举了举酒杯然后识趣地找了角落待着。
没办法,一看见裴政他就想起当年被他爸打得屁股开了花的惨样。
“小叔叔也不喊了。”裴政皱着眉头,不怒自威,语气虽然平淡但让时音有种自己是他手底下的兵的错觉。
“本来以前就不是亲叔叔,现在就更不是了。”时音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眼里有独属于少女的倔强。
裴政以为她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世,微微叹了口气,“无论你是不是宁家亲生的骨肉,我永远都是你的叔叔。”
他本身就是宁老爷子的养子,也很清楚她如今的处境,小姑娘心思重想得多,难免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是他裴政绝不会因为什么血缘就厚此薄彼,她既然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他就有义务和责任关怀她、照顾她。
时音抿着唇,下意识看了眼站在高台上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然后垂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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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政顺着她方才的目光看了过去,回过头来就见小姑娘落寞地低垂着头,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对了,听说你顺利毕业了,还进了科学院工作,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裴政转了话题,灵光一闪,从兜里掏着东西。
闻言,时音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是一支银金色钢笔。
时音双手接过了笔,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笔身,随即回以甜甜的一笑,“谢谢小叔叔。”
裴政不禁勾起了嘴角,小姑娘还是小姑娘,一支笔就轻易哄好了。
“送礼物就是小叔叔,不送礼物就是直呼其名是吧?”裴政撇了撇嘴,一贯冷峻的脸上有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柔和。
“嗯。”时音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任谁收到了价值百万的礼物也会开心啊。
她是个识货的,这支钢笔通体镂空,笔身和笔尖都镶嵌了红宝石,若她没猜错,这应该是某国皇室用过的笔,售价在百万以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但是如此昂贵的钢笔却被他随意揣兜里。
时音将钢笔小心翼翼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她脸上满是郑重,夸张的神情不禁把裴政都逗笑了。
这时,一名侍者端着五颜六色的酒经过,时音随手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裴政。
“谢谢小叔叔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时音语气郑重,说完就将酒一饮而尽。
她一双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裴政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的动作举起了酒杯,下一刻滴酒未剩。
“咳咳。”时音拧着秀眉,脸上慢慢爬上红晕。
“你是不是没喝过酒,喝酒上脸是对酒精过敏的征兆,你先在这别动,我去拿解酒药。”
裴政放下酒杯,将人扶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大踏步上了楼。
时音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满是疑惑。
她记得宁嗣音这个身体不对酒精过敏啊,而且她的神魂融入了体内,应该是千杯不醉才对。
这时季云川贼兮兮地凑了上来,竖起了大拇指,“姐啊你真是勇士,为了让裴政喝了那杯酒竟然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敬你是个勇士!”
“不会说成语就别说。”时音感觉心底冒出一股子燥热,心情正烦躁着呢。
“等等,酒?”时音脑子有些钝了,思维慢了好几拍。
季云川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比她还震惊,“对啊,不是你说要给裴政下药的吗?”
“药?”是她想的那种药吗?
“是啊!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国外搞到的药呢,无色无味,还没有副作用,体质越强作用力越大,你感觉怎么样?”季云川不住地挑着眉,眨巴了一下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时音:我内个***!
感觉怎么样?感觉个得儿!
要不是她现在浑身燥热得发慌,她早就提着百米大刀把季云川碎尸万端了!
“那盘子酒全都下了药?”
“是啊,不过那侍者是我安排的,你放心,剩下的酒不会被别人拿去的。”季云川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时音红着眼,她是在担心别人有没有中药吗?她是在担心离开的裴政!
时音悟了啊,原来宁嗣音下药的事儿就在今晚!
一人脑子一热随口一说,另一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下药。
不然怎么说是好哥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