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召的乃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吉安嬷嬷。
东方芪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耽搁,急忙回府更换宫服,取了早已备好的礼物,随吉安嬷嬷入宫。
马车上,东方芪关心问道:“太后娘娘近来玉体可安好?”
吉安嬷嬷慈眉善目,恭敬答道:“托姑娘的福,娘娘身子骨尚算硬朗。多亏了姑娘搜罗天下奇珍,时常遣人送至宫中。”
东方芪神色愧疚:“我不能时刻常伴皇姑姥左右,些许薄礼,不过聊表孝心罢了。”
吉安嬷嬷叹息一声,语带怜惜:“娘娘深知姑娘的一片赤诚之心。姑娘自幼在老人家膝下长大,性情秉性,娘娘比姑娘自己还要了然。若非有不得已的缘由,姑娘又怎会舍得离开,不在娘娘身边承欢膝下呢?”
东方芪心中一动,问道:“不知皇姑姥此番召见,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吉安嬷嬷面露忧色:“是雁王殿下,他被陛下训斥,如今正跪在娘娘殿中不肯起身。只怕唯有姑娘能劝得动殿下了。”
东方芪大惊:“殿下被陛下训斥?缘何如此?他今日入宫前还有重要线索要禀报陛下。”
吉安嬷嬷看了东方芪一眼,语带责备:“还不是因姑娘自作主张,和陛下做了交易,成了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此等大事,别说雁王殿下,就连太后娘娘也是方才得知。姑娘主意太大,如此重要之事竟未告知娘娘。”
“雁王殿下今日入宫面圣,得知此事后,求陛下收回成命,却被回绝。殿下想必是担忧姑娘安危,这才求到娘娘殿中。姑娘,此事,你是否也该向娘娘有个交代?”
东方芪心中五味杂陈。甘愿为陛下棋子一事,确实是她擅自做主,未曾与人商议。
吉安嬷嬷声音虽温和,却也流露出对东方芪的不满:“娘娘出自长庆侯府,年事已高,身边亲人日渐寥落。长庆侯府除了姑娘外,再无族人。娘娘心疼你,在乎你。虽说你身上流着东方家族一半血脉,可另一半却是长庆侯府的。娘娘实在经不起侯府再有任何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