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复杂,山丘林立,充满暗流涌动的潜伏之机。
她深吸一口气,默默记下路径的关键标志,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追兵。
“我已无退路,唯有闯出一条生路。”
心中暗自决然,微微握紧手中的匕首,眼神中透出一抹坚毅。
当夜,古锦岩独自穿行在密林间,月光洒落在她的夜行衣上。
为她披上了一层冷冽的银辉。
她在树影和山石间迅速穿梭,脚步轻巧而谨慎。
耳边隐隐传来远处的脚步声,追兵果然如影随形。
自己必须摆脱他们,否则此行极可能被彻底拦截,甚至永远无法离开达瓦尔的营地。
追兵越来越近。
她一面加快脚步,一面借助地形图中记载的路径绕行至一处山涧。
四周石壁陡峭,水流湍急,杂乱的溪流声掩盖了她的动静。
她迅速环视四周,暗自思索着如何在这片地形中脱身。
古锦岩灵机一动,俯身捡起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用力投入水中。
石块溅起一阵水花,打破了山涧的宁静,水流激荡声。
回应着她的举动。
她有意选择了下游方向投掷,借此制造出她逃往下游的假象。
与此同时,她敏捷地攀上一棵粗壮的老树,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枝叶间。
夜风轻轻摇曳枝叶。
古锦岩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山涧对岸,等待追兵的动向。
片刻后,数名追兵匆匆赶到,听见水声,便毫不犹豫地朝下游方向追去。
她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心中的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手指却依旧握紧树干,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仅仅是暂时的脱身,接下来,她还需迅速远离此地,彻底摆脱达瓦尔的监视。
待追兵完全离去。
古锦岩轻轻跃下树枝,落地无声,眼神坚定地朝赫沙城方向望去。
她的双脚刚一触地,便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山间小道向城方向奔行。
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她急促的呼吸声。
古锦岩的步伐在北漠的荒野上继续推进。
一路上,她时常遇到三五成群的难民,衣衫褴褛,神色中流露出疲惫与恐惧。
她隐约听见他们的低语,纷纷诉说着战火如何将家园毁于一旦。
多少家庭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北漠的大风夹杂着沙尘,吹拂在她脸上
把那份难以承受的悲苦一同拂向她。
夜里,她在篝火旁看着这些难民,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酸楚。
难民中有年迈的老人、瘦弱的孩童,还有拖家带口的年轻人。
许多难民面色苍白,似乎已经数日未曾进食。
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蜷缩在母亲怀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古锦岩静静地看着他们,感到无力又悲悯——这些在战争下流离失所的无辜人们。
他们的苦难谁来拯救?
三日后,她抵达了北漠中的一座小城——草陌镇。
草陌镇是北漠与赫沙之间的一处交通要道。
因其地势隐蔽,在战争开始前曾是商贾频繁来往的地方。
然而如今,草陌镇的街道上充满了凄凉的气息。
街道两侧的商铺关得紧紧的,墙壁上残留着烧焦的痕迹,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城中三三两两的行人,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警惕。
一切都因战火而失去了生气。
古锦岩步入一间破旧的茶馆。
茶馆老板是个年迈的老人,他见到她的到来,微微点头,眼神却带着警觉。
她点了一碗清汤,坐在角落,静静地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很快,她的视线被门口的一对母子吸引了——母亲怀中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幼童。
低声哄着孩子入睡,但孩子瘦弱的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襟,眼神里尽是惊恐。
古锦岩忍不住与茶馆老板攀谈起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老板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场战争啊,真是让百姓受尽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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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陌镇不过是个小地方,却接连被两边的军队光顾过。
最开始是阿古尔部的士兵,后来又是天辰的援军。
每次他们一来,抢粮的抢粮,抓人的抓人,谁都不曾顾念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随着茶馆老板的叙述,古锦岩渐渐了解了草陌镇的现状。
这里曾经有一个繁忙的集市,行人熙熙攘攘,商队与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如今的草陌镇变得空荡萧索,商贩们纷纷逃离,剩下的居民也在劫后余生中勉强度日。
她环顾四周,心中沉甸甸的。
那些难民不是偶然,草陌镇的破败也不是一时,都是战争的累累痕迹。
她始终认为自己的任务是揭露达瓦尔的阴谋。
但在这一刻,她更深切地意识到这场战争带来的浩劫。
草陌镇的百姓如蝼蚁般挣扎在生死边缘。
而自己不过是为天辰王朝服务的棋子,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夜里,古锦岩无法入睡,耳边仿佛回响着难民们的哀叹。
那个孩童无助的眼神久久萦绕在脑海中。
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矛盾——她作为天辰的密探。
为了王朝的利益一路奔波。
但此刻她深深明白,那些权力之争不过是少数人手中的游戏。
而千千万万的平民却要因此背负流离失所的苦难。
在这夜色之中,她的心情愈加沉重。
自己或许有必要为这场战争的真正受害者做些什么。
“我不能只为天辰王朝奔走,我要为这些受苦的人尽绵薄之力。”
她默默在心中做下决定。
她主动与茶馆老板商量,决定利用自己懂得草药的专长,帮助镇上的百姓。
古锦岩从茶馆出来后,目光在草陌镇的街巷间缓缓扫视。
手里握着一份简陋的草药名单,上面记载了常用的几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