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不会有不甘么,明明他的能力更强,拥戴的人更多。
“何况,我的好母后好兄长,视我如心腹大患,我又何必强求。”
难怪每次姜太后提起裴寂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这是对小儿子的愧疚吧。
“裴寂,你很好,你比这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好,你从来没有错。”
“错的是他们。”
这话像是在说给裴寂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裴寂的手指轻柔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哭笑不得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哭什么?”
他不是想要什么同情,也不是苦肉计,更是自小到大从没有与人分享心事的习惯。若不是她,或许这些事,他能憋一辈子都不会和别人讲。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搂着她,就有了些许倾述的欲望。
他怕她误会他不辞而别,更怕她会离开。
分开这些时间,他第一次尝到了何为相思的味道,那是种钻心蚀骨,求而不得的执念。
可没想到,他说自己会把她给惹哭了。
卫南熏也有点不好意思,胡乱地擦了下自己的脸,背过身去,有些羞赧地道:“你别看我呀。”
很多人在他面前哭过,但他们的眼泪是畏惧是害怕,只有她是真的在哭他。
裴寂反而有些高兴,将她又转了过来,俯身一下一下轻轻地亲去了她的泪珠。
“不哭,你的泪是珍珠,不能随意落。”
卫南熏破涕为笑:“什么嘛,你从哪儿学来的话,听着都不像你。”
这还真是他听来的,那个副将前些年有了个女儿,宝贝得很,一直铁血的硬汉子,突然成了女儿奴。
每日就是在他面前念叨女儿如何可爱,还将孩子带来过两回军营,每次女儿被吓哭了,他就这么哄着,什么珍珠不能掉。
他不知怎么就顺口说出来了。
可这不代表他说的是假话,反而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你是珍珠,宝贝。”
后面两个字咬的嗓音低沉沙哑,明明是很俗气的两个字,却被他说得格外珍重酥麻,半点不似糊弄。
卫南熏的眼眶又有点热了:“我,我是珍珠么?”
她若真的这么好,为何前世会落个那样凄惨的下场,她真的值得被爱么,那为何前世她的真心全都被辜负。
裴寂捧着她的脸颊,细细地吻上来。
“是,我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