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会上,他没有提起继续攻魏一事,尽管司马错给他递了好几个眼神。
“今天大家各抒己见,都说说,下一步,秦国的矛头应该对准哪里?”
魏冉站在文官之首,只是缄默不言。
“上次攻魏一战,老臣以为并没有彻底把魏国打服,若要攻伐他国,必须先摆平魏。”
“哦?那老将军以为,应该如何?”嬴稷在众人面前打着幌子,问司马错。
“天语之言就是臣之想法,取魏国的重地垣,再将其归还魏国,以此让它诚心顺服。”
“那依你看,何人可领兵?”
“天语自有答案。”
“王上,就算老将军之言有理,但我秦国此时已经错失攻垣的好时机,若再强攻,并碰壁而归。”白起开口。
显然,二人要在这件事情上杠起来了。
“魏国不摆平,其他韩赵全是扯淡。”
司马错平时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就是金玉良言。
爆粗口之类的话,白起已近领教过多次了,武将粗莽,嬴稷也知道,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至于老将军的担忧,臣以为可以派兵驻守在秦魏边境,若魏国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秦国立刻击之。”
“老将军,你看此法可行?”
司马错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本来还想再挣扎着辩驳一下,但心里明白这是嬴稷与白起一起给自己唱的双簧,也就作罢了。
“但凭王上定夺吧。”
他那已经灰白的头发,和松弛的皮肤,从内到外只有自己可以感知到的虚脱,都在提醒他不该去据理力争了。
“这件事讨论完,还有下一件,秦国的矛头到底该指向哪里?”见尚没人答话,嬴稷注意到了始终还没有开口说话的魏冉,“丞相,您以为呢?”
“韩。”
“白起?”
“王上,臣的看法与丞相一致。”
“那其他人,大家呢?都这样想?”嬴稷提高音量,目光扫射到下面的每一个人。
“丞相所言有理,我等遵从。”
“好,”他站起身,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不日,我秦国,举兵伐韩。”